“夫人,您這是幹什麼?夫人~”
吳雅手舞足蹈,彷彿在推什麼,末了開始嗚嗚哭泣,後面更是大聲喊:“來人吶,著火啦,著火啦,救人啊,夫人,夫人,您快出來啊~”
楚景琀只聽吳雅哭喊的撕心裂肺,她嘴裡說的那個夫人,楚景琀知道那是瓊花夫人,因為吳雅每年都會偷偷祭拜瓊花夫人,至於這她到底和瓊花夫人有沒有什麼淵源,楚景琀暫時不想深究,她現在最想冶好吳雅。
“小姐,守門的侍衛不給我們請大夫。”曼柔抹著眼淚,聲帶哭腔。
楚景琀並不意外,如果那些侍衛真的輕易給她們找來大夫,她才真的會擔心,可是她該怎麼辦呢?
“雅雅,我該怎麼辦呢?什麼都沒有的我,該拿什麼去交換呢?該怎麼救你呢?”楚景琀一邊給吳雅擦汗,一邊自言自語。
曼柔聽清楚景琀在說什麼,便不再開口,她不想去伺候那些男人,她不想。
楚景琀給吳雅擦乾臉上的汗後,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道:“曼柔,你照顧雅雅,我出去一趟。”
“殿下……”
楚景琀看向曼柔,曼柔望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欲言又止,楚景琀沒有多究,轉身離開了。
楚景琀走到門口時,夏之正好在與那兩個侍衛理論,楚景琀靜默高傲的走向三人,夏之見她到來說:“殿下,他們不給我們請大夫。”
楚景琀並不回答她,而是看向那兩個侍衛,她冷淡而有禮的問道:“你們,要怎樣才會給我們請大夫?”
兩個侍衛突然被楚景琀的鎮定嚴肅不卑不亢的態度而驚到,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心中縱有千般惡念,一時竟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侍衛開口道:“殿下,上頭有人命令,您一應所求,我們是不能應的。”
夏之滿臉怒容道:“什麼人?陛下只是說讓殿下在此思過,可沒說過吃穿用度都要短殿下的,更沒有命令不讓請大夫。”
兩個侍衛悻悻然不敢開口,楚景琀跪下開口道:“我楚景琀,自認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入朝以來,所做皆是為民之舉,若我所為有傷害兩位家人,在此我說一聲抱歉。”
楚景琀突然跪下,語氣態度極為誠懇,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向兩個普通小侍衛跪下,自然把兩個侍衛驚的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應,夏之一時間也呆住。
“裡面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病了,她病的很嚴重,我不能失去她,我楚景琀這麼多年來,除了求過兩次父皇,再未求過任何人,今次,我求求你們,幫忙請個大夫。”
兩個侍衛依然不敢應承,只是面露難色,夏之伸手想拉起楚景琀,楚景琀卻推開了她的手,她繼續低頭跪著道:“我雖然如今落魄,秦家也倒塌,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朝中我依然有不少人脈,七皇兄,八皇姐,自幼便與我交好,他們現在雖然遠在邊關,但都是手握重兵之人,再不濟我夫君君世離也在西北是一個小小將軍,若你們日後有需要,我相信我有能力幫你們,此次,求你們幫忙請個大夫,這個人情我楚景琀一定記一輩子。”
兩個侍衛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點點頭像是下定決心,那個高高瘦瘦的侍衛道:“殿下不必如此,我們被上頭警告過不能幫助你們,但我們會將此事告知四王爺。”
楚景琀一聽如釋重負,夏之趕緊扶起楚景琀,楚景琀跪了這半天竟覺得雙腿有些不穩,她心知是之前在勤政殿前求皇帝跪久了的緣故。
兩人道謝後剛轉身離開之時,那個高高瘦瘦的侍衛開口問道:“殿下,卑職可否問一下,那人是誰,對殿下竟然如此重要?”
楚景琀回望了一下那個侍衛,五官端正,眸子清亮,不似一個壞人,她和緩臉色微帶笑意回答:“是一直照顧我長大的人,如母親一般的人。”
說完,楚景琀離開了,那個侍衛久久盯著楚景琀,直到夏之關上了門。
另一個侍衛打趣道:“怎麼,張意,一直盯著九殿下,看上她了?”
那個叫張意的高高瘦瘦的侍衛皺眉道:“你說什麼,我只是在想一個會為了下人,捨棄身份來求我們的人,真的像坊間傳聞的那樣驕奢淫逸,結黨營私麼?”
“有什麼不可能,人心隔肚皮,不過,這九殿下長得真是漂亮,比春花秋月樓裡的姑娘漂亮多了。”
張意嫌棄的看了對方一眼。
那個侍衛摸了摸鼻子,尷尬笑道:“別想了,我這就去找四王爺,你小心點,頭兒來了,就說我去尿尿了啊。”
張意退回門邊,鬱悶道:“哼,這小子倒是會給自己露臉,早點回來,太久了,我不好說。”
“哥兒知道的。”
楚景琀回去後一直等到晚上,才有一個老大夫慢慢趕來,給吳雅看了病,開了藥方,不過,老大夫的藥材只帶了一副的量,而吳雅這病至少要吃五六副才冶得好,幸好,那個叫張意的侍衛願意幫他們買藥材,不過這買藥材和搭賞另一個侍衛,也將楚景琀她們身上本就不多的銀兩花光,楚景琀在應幽園的這幾年裡深刻體會到活著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