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主見安蒼禮面色蒼白,便知他已陰白其中關鍵,便對青衣人道:“你陰白的還算快。”
“多謝殿下讚譽。”青衣首領拱手。
安蒼禮雖心中絕望,但螻蟻尚且偷生,他立刻拱手道:“既然公子已想撤退,在下也先行告辭。”
青衣首領面露不平想多言,卻被青衣少主按住肩膀,他道:“你走吧。”
安蒼禮得到允許率先離開,他要趕回去報告安氏族人讓他們趕快逃離。
“少主,你怎麼讓此等小人先離開。”青衣首領從未給人斷過後。
“都一樣,無論誰先走那皇帝老兒都會派人盯著。”他露出略微可惜的神色,然後道:“走吧。”
“是。”
青衣首領從袖子中逃出哨子,哨聲輕短似噪鵑之聲,這哨聲消散之時,青衣人也消失在密林之間。
青衣少主最後一個沒入密林,他臨走時深深看了楚景晗一眼,同時留意到她身邊的楚景賢,那冰冷的眼神似刀子一般,彷彿是在宣示主權,今次他算是記住一個美人,一個敵人。
濃霧已悄悄散開,彷彿隨著青衣人一起消失,密林恢復了往日的靜謐,蟲鳴鳥叫悠然而起,若不是地上還躺著不少青衣屍體,只怕要讓人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過。
見青衣人都消失,楚景晗心中才稍微放鬆,只是那男人臨走前那志在必得的笑容讓她心中不愉,連勝利的滋味都不能沖淡心中的不愉快,她感覺被一種不能自主的枷鎖束縛住。
“我不喜歡這人。”楚景晗道。
楚景賢安慰:“他確實不好相與。”
聽此話楚景晗眼神一黯,隨後笑問:“皇兄認識?”
“我的意思是看起來。”楚景賢看了她一眼,真誠道。
楚景晗點頭,道:“此人的來歷和身份應該不簡單。”
她接著道:“我們回去吧。”
“不去寺廟了嗎?”楚景賢驚訝的問。
她低頭微涼一笑,隨即抬起頭,驕傲道:“算了,祈求諸神保佑,不如依靠自己。”
“好。”楚景賢露出讚許的微笑。
他欣賞楚景晗,她身上有著一股子堅韌,是大楚女子漸漸失去的向陽的力量。如果她要做皇帝,他可以成為將軍守護她的萬里江山,可以成為賢臣輔佐她名垂青史。
只是他知道楚元帝絕不會讓沒有楚氏血脈的她當上皇帝,但楚元帝的孩子只剩下他和楚景月,楚景月的心性不適合成為帝王,只要他不遵從楚元帝的意思,楚景晗絕對能當皇帝。
然而楚景晗卻並不這麼想,回憶剛剛的對話,她認為楚景賢認識那個青衣少主,或者至少知道點什麼,但楚景賢有意隱瞞不告訴她。
一路無話。
兩人回到盛安城就立即進了皇宮,楚元帝此時正在御花園散步。
“陛下,他們撤退了,七殿下和九點下在回來的路上。”一名黑衣人跪在臺階下向楚元帝稟告。
“知道了,你下去吧。”
楚元帝說完背過身望著平靜的湖面,道:“碧痕,你忠於誰?”
站於楚元帝身後的碧痕立刻跪下,道:“微臣只忠於陛下。”
“朕饒了你的性命,派人教你武功,對你委以重任,不是要你只忠於朕。”楚元帝轉身威嚴的看著碧痕,似有些氣憤。
“是,微臣陰白。”碧痕低頭,他這一生都無法違背楚元帝的意志。
楚元帝似平靜下來,看著碧痕的眼睛充滿無盡的期許,慨言道:“記住你身上流著楚氏的血液,是楚氏的人,要維護楚氏的地位和統冶。”
碧痕沉默了一瞬,鄭重回答:“是。”
楚元帝滿意地點點頭,他用了二十多年將壟斷中央權利的四大家族除掉,提拔有能力的官員平民官員,他費盡心血讓楚氏江山更好綿延,是以絕無可能將權利交給一個外人,只是不知他的身體……
“咳咳……”楚元帝咳嗽得彎下腰,他感覺心肺似乎在被灼燒。
劉福海趕緊遞上帕子,輕撫楚元帝的背。
楚元帝停下咳嗽後,看到劉福海手中的帕子留有血跡,不禁喃喃道:“我竟要敗給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