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鐵門被關閉,時間也來不及往上逃。而她的瞬移,在完全封閉的空間裡,就如在陣法裡一樣,受到很大限制。
地牢裡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在黑暗裡本能地亂竄。
在郝瑟還未撲到牆角的時候,頭頂的天花板整個崩裂,碎裂成一大塊一大塊。轟隆隆地往下掉,砸在地牢裡的人身上,腦袋上。
剎那灰塵漫天,夾雜著突如其來的血腥味,嗆得人快要窒息。
耳邊嗡嗡著響,郝瑟憋住呼吸,用盡全身精力,一閃,賴著不那麼靠譜的瞬移,總算是撲到了地牢角落。
卻在同時,頭頂被稍小的東西擊中,砸得她眼冒金星,耳朵轟鳴,整個腦海裡都是一片喧囂。
後背也同時被一塊掉落的石塊重重擊中,撕裂般的劇烈疼痛席捲全身,嘴裡一股腥甜味道瀰漫。
此刻,地牢上面一層,整個都塌陷了。
地牢裡一片漆黑,灰塵漫天,慘叫聲充斥著整個密閉的空間,堪比地震現場。
伴隨著不斷響起的轟鳴聲,那些慘叫或者戛然而止,或者被轟鳴聲遮沒。到最後,地牢裡竟然詭異般的安靜,再無人聲。
而此刻,地牢的地面上,盛都府的衙役正和一群來歷不明的黑衣殺手拼命。那些黑衣殺手,身手明顯比普通的衙役要高上很多,沒幾個回合,衙役就死傷慘重,再無還手之力。
那群殺手從開啟的鐵門跳入地牢入口。
“主子說了,務必殺光所有人,無論犯人還是獄卒,全部不留活口。”其中一個看似殺手頭子地吩咐眾人。
說完,率先跳下地牢,其他黑衣人留了一部分在外接應,其他的也跟著跳了進去。
……
黑暗裡的郝瑟,被剛才後背那要命的一砸,整個身子都是麻的,背上皮肉似乎被尖銳石塊劃開。她甚至聽到皮肉劃開的那種聲音,溫熱的液體汩汩冒了出來,順著脊背流下。
背心裡凌遲一般的劇痛讓她差點就當場昏了過去。
好在經過專業訓練,死命咬住嘴唇,維持住意識的清醒。
此刻,因為上層全部崩塌,而地牢入口又被開啟,雖然光線仍然極度昏暗,可在黑暗裡呆久了,她倒也能大致看清楚目前環境。
看著周圍那一間間的牢房,大多數已經被倒塌的天花板砸倒,此刻連哀嚎慘叫都沒了,安靜得沒有一絲活人氣息。郝瑟心裡微微一涼,看來,凶多吉少啊,大部分人也許都沒逃過這一劫。
她還好,因為及時轉移到了角落,而這個角落又剛好比較穩定牢固,雖然周圍到處是殘壁瓦礫,至少沒被埋。
略略定了定心神,仔細感受了下身體的傷,稍稍安心了些,雖然傷得重,但是應該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前提是,得儘快有人發現這裡的情況,還得有人能及時救得了他們。根據上面的動靜和隱隱約約的對話,她大概也猜測出了,上面的兄弟們應該全都遭了不測,那群殺手,估計也快下來了。
殺手一旦下來,勢必會殺光這裡的所有人。
此刻,殺人已經下來了一批,揮舞著森寒的冷光,在地牢裡見人就砍,哪怕是已經沒氣兒了的,都被他們戳幾刀才放心。
而郝瑟身在地牢最深處,倒反而避開了殺手的第一波直面攻擊。
滿臉是灰的郝瑟,挺住越來越涼的身體,緩緩抬起沉重如鉛的手臂,按下手腕上的那個手鐲款式的暗器,緩緩轉動。
遠處的殺手已經發現了她,正逼過來。
郝瑟蟄伏著,並沒立即行動,她得等殺手近一點,再近一點。
此刻她受傷狀態下,手上準勁大大減弱,沒有把握遠端解決這些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