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賭桌邊的人包括莊家在內,都微微驚訝起來。目光悉數落在張司南身上,然而張司南卻是面無表情,開始收起籌碼。
“買定離手!大吉大利!”
“開!”
張司南繼續收著籌碼,那個大漢不淡定了,有人開始跟隨張司南買大小,他咬咬牙:“老子就不信了。”莊家坐直了身子,一直盯著張司南。
“繼續!”
“開!”
連續九把,張司南都猜中了。
“奶奶的!”大漢罵罵咧咧。
一時間,賭桌邊開始聚集更多的人,熱鬧異常。
張司南在最後一把時故意輸給莊家,接著,拿走贏到的籌碼,去兌換現金。
“媽的!肯定是個出老千的家夥!”大漢咬牙切齒,他望向莊家,“是不是你故意找這老江湖來整我?!”
“我都是第一次見他,誰知道她那麼厲害?奇了怪了,從來沒聽過新街有這樣一號人物。”莊家道。
“誒,他不是那個張司南嗎?以前來咱這兒賭過,把老李賭爆的那個……”其中一個賭徒一邊抽煙一邊開口,“後來去了陳勝會的地下賭場也是幹爆莊家,嘖嘖……那叫一個狠吶。”
“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上次在地下賭場,莊家面子掛不住,派出陳勝會的人去圍他,誰知道回來之後個個狼狽不堪。”
隨著人們的議論聲響起,那個大漢整張臉愈加發黑,他直接朝賭場外走去,路中抬抬手,其他桌上的幾個男人立馬跟上。
“哥,幹嘛?”
“把剛出去的那個男的教訓一下!”
“大晚上的,不太好吧……”
“你要是不去老子就教訓你!”
五個男人跟蹤張司南來到巷子裡,張司南在巷子盡頭——被一堵牆封死的地方停下腳步。他轉過身,看向朝她走來的五個男人,冷冷道:“一起上吧。”
五個男人面面相覷,接著,齊齊沖了上去。
趁著酒勁,張司南奔跑起來,上前當頭按住一個男人的頭,將他朝後猛然摁去,男人瞬間栽倒在地。動作幹淨利落,另一個穿著襯衫的男人揮拳而上,張司南躲過,抱住他結實的手臂,肩膀撞去,潛伏在男人後跟處的腳用力站穩,男人頓時失去重心撞在硬邦邦的牆壁上。趁機以男人的身體為支撐點,張司南借力回身,一記飛踢,讓想要上前的其餘兩人腮部遭受重擊。四個男人倒地哀嚎,張司南走向為首的大漢。
“大兄弟饒命!”大漢一下子跪在地上,連連求饒,“是我錯了!錢你拿去!我不會再找你麻煩!”
張司南毫不理睬,朝巷子出口走去,但酒精實在使他的感官反應變得遲鈍,隱約間,她似乎看見劉以清站在出口,對他嗔斥道:“張司南!你又去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地方不安全!”那頭亞麻白金色的短發,看起來如此亮眼。
但只是一瞬間,那影像漸漸消失,張司南還未說出那句“對不起啊,我以後再也賭了”,頓時,頭部一陣劇痛,整個人朝前倒去。
那個大漢站在她背後,將石頭扔到一邊,啐了口唾沫,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臭小子,跟我鬥?!”
他用腳尖把張司南翻面,摸了摸下巴:“你這臭小子給我記住,這是跟老子們作對的下場!”
四個男人陸續攙扶著起身,一人往張司南身上踢了一腳,接著,走出巷子。
雨水漸漸落下,沖刷著張司南的面容與他身上的汙垢,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閉著眼,卻漸漸地笑了起來,雨水進入他的嘴巴與喉嚨,他聞到巷子裡潮濕的氣味和雨水,泥土的氣息,毫不留情的雨珠敲擊著他的身子,彷彿發出了冷漠的嘲笑與譏諷。
“司南,你喜歡長發還是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