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活著,我就一定可以做到。”孟柏聲慢慢開口,內心無比篤定。
伊卡沉默不語,他認真地說:“我算是一個厲害的醫師吧。”
孟柏聲嘴角上揚道:“你可是擁有駭客技術的rap醫師,當今醫學界還沒人可以跟你比。”
“醫術呢?”
“五年前將我完全治好的人不就是你嗎?把一個垂死的人拉了回來,醫術當然毋庸置疑。”
“那就請孟警官聽好了,”伊卡緩緩站起身,眼中的光芒閃爍,“郭昱只要活著,你以後想死都沒機會。”
心中像是一股火苗燃燒起來,孟柏聲露出笑容。五年前,姜德音帶她來到醫院經過伊卡的治療後逐漸康複,那時候伊卡綁著一頭髒辮,對她總是一臉冷漠,高傲的樣子總是讓孟柏聲覺得他要是早生幾十年去到戰場當醫生一定也是揚起脖子抽香煙,不會管奄奄一息的人的死活。
直到有一次,姜德音被陳安瑟喚去了公司,坐在輪椅上的孟柏聲誤打誤撞來到手術室外,見到伊卡跟一幫護士推著蓋上白布的推手快步走出,她連忙推著輪椅在拐角處躲避。伊卡一臉怒氣地走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口,孟柏聲好奇地跟上去,看見了那個昔日裡瀟灑不羈的男人正坐在樓梯上哭泣。後來她才知道,那次的手術失敗了,伊卡沒能救回病人。
伊卡哭完了想要離開樓梯口時看見了孟柏聲,他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有些難為情地開口:“剛才的事你要是說出去,我一定在你的營養液裡注射硫酸。”
那時候,他們算是真正地認識了。
“再算上張司南一個,那也是個不要命的人。”伊卡道。
從回憶裡跳出來,孟柏聲伸出手,伊卡單邊的嘴角提起,將手幾乎摔在孟柏聲的手裡,雙掌相擊,發出重重的的聲音,緊緊交握。
“替他答應你了。”孟柏聲此刻的表情很是堅定。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兩人同時看過去。
“誰?”伊卡提高嗓門問道。
“是我,蘇昭尹。”好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伊卡把一件白大褂扔到孟柏聲身上,壓低聲音道:“不管她有沒有聽見我們剛才的對話,斷臂大俠還是要接著扮演的。”
接過手裡的白大褂,孟柏聲沒有太多猶豫扔還給伊卡,道:“不要懷疑專業‘演員’。”
說罷,她走到門口,將門開啟,看見蘇昭尹提著挎包,抬眼看著她,溫柔一笑。
“姐姐!”孟柏聲變成了木白的樣子,傻傻地笑著。
伊卡由衷地佩服起孟柏聲的演技來,這人不去當演員簡直可惜。他收拾著白大褂看向門外的兩人,見蘇昭尹打量起孟柏聲的衣著,他趕緊開口道:“之前木白演斷臂大俠的時候把衣服弄壞了,我讓護士給她買了一套新的。”
帶著“原來這樣”的表情,蘇昭尹牽起孟柏聲的手,走到伊卡跟前,拿起桌上的體檢檔案袋抱歉道:“不好意思郭教授,給您添麻煩了。”
“都是熟人了,照顧木白也是應該的。”伊卡擺擺手道。
在蘇昭尹道謝牽著孟柏聲打算離開時,伊卡忽然叫道:“今晚我想帶木白去江邊散散步,看能不能讓她想起一點什麼來,大概八點的樣子,我這邊就會忙完。”
“才不跟你去!”化身木白的孟柏聲語氣奶奶的,像一個嫌棄怪叔叔的小孩子往蘇昭尹身後躲了躲。
蘇昭尹笑著把孟柏聲拎出來,她相信伊卡這樣做是有道理的,或許對治療方面會起到作用,於是她應聲道:“那我晚上把她送過來。”
“省得您麻煩,我去接她就好。”
不管孟柏聲跟伊卡翻了多少次白眼,蘇昭尹把她的手拽住,拉出了辦公室,並沒有注意到在關上門的時候孟柏聲朝伊卡歡脫地擠眼。這兩個人都是戲精,以後得知了真相的蘇昭尹總是這樣吐槽著,然後孟柏聲和伊卡會互相望一眼對方,接著笑得前俯後仰。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走出醫院,蘇昭尹將檔案袋放進包裡,轉身看見孟柏聲正跟在她身後。
“到這兒來。”蘇昭尹把她拉到自己旁邊,讓她跟自己並排而行。孟柏聲和她隔得很近,可以聞見她身上淡淡地香水味,她握緊了蘇昭尹的手。
感覺到手上的力度加大,蘇昭尹望向她,杏眼一彎:“木白今天想吃什麼?”
“除了姐姐做的雞翅,木白什麼都吃。”蘇昭尹差點炸掉廚房帶著一臉黑揮舞鍋鏟和湯勺驚聲大叫的場景現在都還歷歷在目,最後端出兩坨黑炭強迫自己吃下去。孟柏聲想到這裡,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那姐姐今天就做雞翅。”蘇昭尹腹黑地笑著拉起孟柏聲的胳膊朝前面快速走去。
呆滯的孟柏聲後悔極了,她忽然望向身後的醫院,忽然覺得像張司南那樣躺在病床上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