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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桂花將謝

第9.桂花將謝

秦信到地方的時候頭發都沒幹,一看就是洗過了澡準備睡下,又被叫起來的。陸成渝已經伏在桌子上睡著了。伍相旬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故意沒叫他,任他睡。

他拂開那人的頭發,把手掌貼上他額頭,沒發燒。

“快帶走吧。”伍相旬一擺手,“他就是欠管教,你多費心,看著點別讓他喝酒。”

秦信沒反駁什麼,手指放下來的時候在柔軟的臉頰上劃了一下,說:“聊聊吧,伍哥。”

伍相旬牙疼似的咧嘴:“我不跟你聊,你想知道什麼等他醒了自己問。”

秦信意料之中地一點頭:“那我說,你聽著。”

“你們找辛琪,因為他是我父親以前的情人,想從他身上獲得可能的訊息。採取這麼迂迴的方式,是不想驚動我父親。”

“辛琪跟著我父親是十四年前,跟那一年有關的事情,我只能想到一件。”

他語氣平淡,不管是說到辛琪還是秦崢,都沒有什麼波動。

伍相旬出國的時候他十八歲,七年過去沒見過面,心裡依然把他當小孩,聽他面不改色地說情人,一陣尷尬。

“我很好奇,”秦信接著說,“你們查我媽媽的死因是為了什麼?”

“誰知道呢,”伍相旬跟陸成渝一丘之貉,學他睜眼說瞎話也算耳濡目染業務熟練,“可能單純記恨你爸棒打鴛鴦,想給他找點麻煩。他指哪我打哪,別的不問。”

“那你們還真是兄弟情深。”秦信嘲諷似的說,大概也沒有面上看起來平靜。

伍相旬知道,這沒藏好的不善不單單是因為他幫著陸成渝打馬虎眼,不管秦信對他面上多麼客氣,對當年的事始終是心存芥蒂的。

他也不想舊事重提,只言辭模糊地說:“成渝不會害你,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他害誰都不會害你,這樣還不夠嗎,小信?”

“這話你當年怎麼不說?”難言的思緒盡數掩在幽深的眼眸中,顯得有些尖刻,“那場車禍所有人都告訴我是他做的,說他接近我是別有用心,我在醫院躺了一個月連他一面都沒見到,我只想聽他一句否定,或者有人來告訴我不是他,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

他按在陸成渝肩上的手壓緊:“但我不在意,我不在意他害不害我,以前和以後都不在意。”

“那你在意什麼?”伍相旬反口問道。

秦信卻不說了。這一隙的咄咄逼人又被他收了起來,封回密不透風的皮囊下。

伏在桌上的人動了動,似乎是被落到臉上的頭發紮得有些癢,在胳膊上蹭了蹭,但沒醒。

秦信給他把頭發別到耳後,表情還帶著寒冷的餘韻,動作卻說不出的輕柔,彷彿在梳理一件千金不換的雀金裘。

“那一個月,他到底在哪?”他低聲說。

這次沉默的人換成了伍相旬。

“我不能說,”良久,他才開口,“小六不讓告訴你,我說了他得找我算賬。”

他苦惱地抓了抓頭發:“你想知道,不如去問你那個二嬸。”

秦信一愣。

伍相旬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用下巴指了指陸成渝:“帶他回去吧,看他這樣子昨天也沒睡好……”

這話沒過腦子,說完才想到昨晚沒睡好的原因,微妙地停頓了一下:“他、他那個胃,我感覺又有點不好,你有空的話帶他去看看,指望他自己去醫院不如指望豬會上樹。”

秦信垂眼應了一聲,把人弄到半醒,迷迷糊糊地被他半攬半抱上車。

天色穠黑,不夜城燈火大亮,路燈往遠處彙集,像是指路的箭頭。

桐瑞沒有別人,秦信就沒叫醒他,抱孩子似的把他面對面抱起來。陸成渝閉著眼睛把臉埋進他頸窩,在他懷裡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四肢並用地緊緊纏住他。

這一套動作過於流暢了,秦信單手抱著他開門:“你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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