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再不管這邊的事,對陸成渝的作風也有所耳聞,聞言一頓,陰森森地說:“你是不是揹著我去外面找野男人了?”
什麼跟什麼?陶湛無語至極。
“上次來你家過年的時候就覺得眼熟,當時沒想起來,剛才想起來了,他應該是語冰的同事,以前來店裡吃過飯。”
“哦不對,”他改口,“前同事,語冰跳槽了。”
秦陸英不僅沒因為他的解釋緩和下來,在聽到某個名字後反而更不爽了,頂著一腦門官司把oega從沙發上提起來:“走,回家。”
陶湛整個人被他拎著走,腳差點夠不著地:“哎哎!你不跟你爸媽說一聲?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多陪陪父母?”
“有什麼好說的,”他毫不在意道,“郎清淮在就行了。”
“上次我就想問了,”陶湛忍不住說,“你們家這些兄弟到底是怎麼論的,為什麼你弟弟姓郎?剛剛那個人又為什麼和你媽媽一個姓?”
“清淮小時候被拐走過,運氣不錯,整個兒賣的,跟一個姓郎的老頭生活了幾年,找回來的時候跟只刺蝟一樣,誰要他改名就咬誰。”
“怎麼找回來的?”
“秦信找到的,”秦陸英說,“初中去鄉鎮做實踐活動,看見清淮覺得熟悉,悄悄取了發囊回來做基因比對。”
“那姓陸那個呢?”
秦陸英還在生氣,本來不想說,低頭看見他充滿期待和好奇的大眼睛,妥協了,沒好氣地說:“我爸那一輩有個私生女,你沒見過,陸成渝是她跟我媽那個廢物哥哥的私生子。”
陶湛差點沒理清這關系,暈乎乎地被他塞進了車裡,緩緩地感嘆了一句:“你們豪門的八卦確實不同尋常。”
回去得好好跟謝語冰分享分享。
秦信從餐桌上離開後沒去書房,回了自己還住在老宅時的房間,倚在露臺的圍欄上,看著樓下花園點點昏黃的燈火,沒站多久,空中居然飄起了細細的雨絲,輕得可以忽略不計,有風時才被吹進敞開的屋裡,逐漸蓋下長久閑置而難免的沉悶,也慢慢蓋下他從剛才起就烈火烹油般的心境。
身後的房門響了一聲,有人開門進來,又重新把門關上。
秦信沒回頭,等那人走到他身邊。
“下著雨你站這兒幹嘛呢,”郎清淮莫名其妙地揮了揮撲面而來的水汽,“思考人生?”
秦信偏了偏頭:“是你啊。”
“不然你想是誰,”他見秦信沒有挪窩的意思,於是也不嫌有水,揹著身往欄杆上一靠,懶懶散散道,“失望吧?該來的沒來,我這個不該來的來了。”
他拉長聲音哎了一聲:“沒辦法,誰讓人家不來。”
“有煙嗎?”秦信問。
郎清淮攤了攤手:“沒帶,你不是不抽煙麼?”
“偶爾,心煩的時候。”秦信說,“你不去看看你媽媽?”
“我爸陪著她呢,用不著我。”
秦信嗯了一句:“替我跟嬸嬸道個歉,今天生日讓她不高興了。”
“你也知道她不高興了?”郎清淮斜了他一眼,“知道我媽煩他,還非要跟我媽對著幹。”
“清淮,”秦信轉過來看他,眸光比外面的夜色還要沉靜,“在陸成渝和‘別人’中,我不會有別的選擇。”
郎清淮一愣,隨即有些冒火,話中帶刺:“行啊,我媽疼你這麼多年,到頭來就是個‘別人’,還比不上那麼個東西,要不要我給你寫個匾‘世界第一大情種’?”
秦信沉默了一陣:“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郎清淮聲音忽然變得很低,“就當是我家欠你的。”
秦信微微蹙起眉:“什麼意思?”
他看著郎清淮有些躲閃的眼神,心裡一動:“你知道了什麼?”
郎清淮不語,轉過身面向外面,被撲了滿臉的水,又悻悻地轉回來,下定了什麼決心般撥出一口氣,說:“你車禍那段時間,陸成渝被我媽關在秦竹莊以前的房間裡……一整個月。”
“我看見了。”
二更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