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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20

何覓的手停在半空中,露出有點兒為難的表情:“那……那你把水喝了,我就自己滾……”

他想問的是何覓為什麼體育課沒請假!遊霄有點兒惱怒,但正好喉嚨也有些幹澀,沒好氣地拿過水喝了幾口,何覓這才又在他身邊解釋說:“我沒有跑步的,只不過班委說人頭一定要齊,讓我下來站著而已。然後我看你下來的時候沒有拿水,打球又一定很累,所以才過來找你……”

遊霄喝完水,何覓又把水瓶接過去,重新蓋好蓋子,委委屈屈依言要滾。

“站著。”遊霄撇過頭,過了一會,勉強說,“功過相抵了。”

不管遊霄願不願意,他們之間的關系就這樣扭曲地穩定了下來。

他們上床的次數不算頻繁,畢竟學業忙碌,而且遊霄許多時候都有一股別扭的矜持在,哪怕何覓主動,遊霄也會因為今天臊得過了度、或者覺得何覓太不知羞恥,而狠狠地拒絕。但有時候毫無徵兆地,等遊霄自己回過神時,他已經抱住了何覓,雖然不說話,但舉止都是在求歡,於是自然而然地,兩人就這樣滾上了床,再重複一次罪惡的性愛。

何覓總是態度柔順馴服,會在床上抱著他呻吟,會蹭著他的胸膛求饒請少爺輕一點。偶爾他做得狠了,弄得何覓失控,在他身上咬下一兩口,事後何覓還會不好意思地道歉,並煞有其事要幫他上藥,再被遊霄板著臉兇:“這都要上藥,我磕一下碰一下你是不是還要給我上輪椅?”

再之後,他們漸漸有了些經驗,當遊霄剋制的時候,他們也不怎麼會弄髒床或者自己的身體了。

何覓實在乏力、沒有精力去洗澡時,遊霄也會容忍他,在自己床上休息。

遊霄當然沒有累到睡著的地步。當何覓合著雙眼在他床上睡覺時,遊霄會去洗個澡,洗完澡後出來,就坐在何覓旁邊看他。

邊看,邊胡思亂想。

把何覓抱去衛生間不是難事,把何覓抱回自己的房間也很簡單,他雖然沒有潔癖,但生活習慣還是有些挑剔的——然而他就這樣什麼都不做,讓做愛完後不怎麼“幹淨”的何覓睡在自己的床上。

遊霄覺得自己很反常,簡直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

他可以看何覓睡覺,一看就是十幾分鐘、半個小時,看的時候他也總在想,他應該把何覓趕出去,或者至少趕去洗個澡。但和他的想法正相反,他從來沒有把何覓叫醒過,有時候何覓自己迷迷糊糊醒了,他還會把人按下去接著睡。

而如果他們是在晚上上的床,遊霄甚至還會在看完之後,就那樣鑽進被窩裡。

何覓洗澡洗得很勤,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哪怕因為做愛出了汗,身上的味道也仍然好聞。遊霄每次躺下之後,都會先自顧自做一番鬥爭。他背對何覓躺,和何覓保持距離,屏住呼吸,減少屬於何覓的味道的攝入。

然後沒過多久,等聽到何覓朝自己這兒靠近的聲音之後,他確認完何覓的呼吸,確認何覓仍在睡眠狀態,才會慢騰騰地轉過去。被窩就這麼大,何覓的味道傳到他鼻中,他也不再排斥,就在朦朧的燈光中,凝視何覓的臉。

可能是氣質原因,也可能是平日裡畏縮隱忍慣了,哪怕在睡夢中,何覓的表情也仍然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可憐勁。細細的眉毛微微皺著,濃黑的長睫時而顫動,那雙淡粉色的嘴唇也小心地抿住,遊霄有好幾次都差點伸手去碰他的臉,在即將碰到時,又如夢初醒地收回手。

平心而論,何覓的長相併不算特別出眾,充其量只能算是五官清秀、一般好看。但遊霄這樣面對面看他,卻總是移不開自己的目光,好像何覓的面孔有什麼抓人的魔力,令他不能自已。

“活該被人欺負。”遊霄沒忍住在心裡念。

“笨蛋。”

“傻子。”

每次看何覓睡覺,他心裡的話都在變,但來來回回就是那麼一個意思。

看得多了,經驗漲了,遊霄那股矜持勁又被磨掉一點,與何覓的距離,也在慢慢變近。最開始他坐在床邊看,後來他會俯下身來,再後來他和何覓躺著面對面。何覓睡覺時不知哪來的壞習慣,就喜歡往人懷裡鑽,鑽到他這兒了,他也不推開,就著這個姿勢,端詳何覓的睡顏。

何覓醒時總有各種各樣讓他不順心的地方,唯獨睡著的時候沒有。

非但沒有,這個乖乖躺在自己懷裡的樣子——甚至還稱得上可愛。

遊霄覺得有些不妙,他察覺到危險,神經也繃了起來,但在這放鬆的溫柔鄉中,他提起的警惕沒有可以指向的地方,只能重新被軟化、溶解。

終於有一天,遊霄把人抱在懷裡的時候,鬼迷心竅一樣地低下頭,在那張臉上親了一口。

說不定他自己也覺得這一天遲早要到來,早有準備。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遊霄沒有像過去一樣炸毛,他只是僵了一會兒,大腦空白。過了一兩分鐘,他又低頭看何覓,緩緩嘆了口氣。

他沒有辦法再否認了。

遊霄第一次收緊了手臂,更深地把何覓攬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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