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西峰,翠雲宮。
西峰海拔2082米,為華山主峰之一,因位置居西得名。又因峰巔有巨石形狀好似蓮花瓣,古代文人多稱其為蓮花峰、芙蓉峰。李白詩中有“石作蓮花雲作臺”句,也當指此石。
西峰為一塊完整巨石,渾然天成。西北絕崖千丈,似刀削鋸截,其陡峭巍峨、陽剛挺拔之勢是華山山形之代表,因此古人常把華山叫蓮花山。
登西峰極目遠眺,四周群山起伏,雲霞四披,周野屏開,黃渭曲流,置身其中若入仙鄉神府,萬種俗念,一掃而空。宋朝名隱士陳摶在他的《西峰》詩中就有“寄言嘉遁客,此處是仙鄉”的名句。
西峰南崖有山脊與南峰相連,脊長300餘米,石色蒼黛,形態好象一條屈縮的巨龍,人稱為屈嶺,也稱小蒼龍嶺,是華山著名的險道之一。
西峰上景觀比比皆是,有翠雲宮、蓮花洞、巨靈足、斧劈石、捨身崖等,並伴有許多美麗的神話傳說,其中尤為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流傳最廣。
此時在翠雲宮內,身披金鱗甲的藍玉正與副盟主夏侯鼎、地尊使拓跋開疆商討著三日後的計劃。
對於天地盟來說,參加這次武林大會自然不是為了奪取武林盟主之位,而是為了報三年前的滅盟之仇。
當年天地盟在青州府的總壇被千門、盜門、神調門、機關門和大內密探等朝廷實力聯手剿滅,眾惡人雖在藍玉的帶領下從密道逃脫,但其他分壇也被朝廷的勢力清剿乾淨,這幾年來眾惡人一直在江湖上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暗中積蓄力量,終於等到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上華山,刺嘉靖,乃是這次天地盟潛入武林大會的唯一目標。
藍玉等人知道武林中絕大部分高手此刻都齊聚華山,因此自己萬萬不能當出頭鳥,先等其他門派為盟主之位爭個你死我活之時,嘉靖皇帝定然會出面賞賜最後的得勝者,而此時,便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與自己麾下最得力的兩位助手商量完畢後,藍玉便打發二人離開早做準備,自己則獨自來到斷崖旁。
斷崖之巔,佇立著一位身穿黑袍的女子,像是在等待藍玉的到來。
“你來了。”黑袍女子輕聲問道。
藍玉點了點頭,並未多言,上前站到黑袍女子身旁,一同凝視著腳下深不見底的斷崖。
黑袍女子見藍玉今日未戴那副雕刻著雲紋的鏤金面具,便把臉上的紗巾也取了下來,赫然是元辰宮宮主衛子姝。
三年前,二人聯手行刺正德皇帝,導致正德重傷而亡,後來嘉靖皇帝對天地盟進行了嚴厲的打擊,卻無法剿滅元辰宮,只因元辰宮過於神秘,總壇在何處外人不得而知,宮內也多是些行蹤鬼魅般的女子,遂只好暫緩對元辰宮的打壓。
“此戰異常兇險,元辰宮向來不參與這些江湖紛爭,你這次為何要來趟這趟渾水?”
衛子姝看了一眼藍玉,反問道:“那你又為何來此?別以為我不知道,自從當年重傷正德後,你心中的怨念已經消散大半,如今你的人生信念早已不是屠龍,為何還要來此處與朝廷作對?”
藍玉輕輕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衛子姝見藍玉不語,接著又說道:“天地盟雖然受到朝廷剿滅,但核心並未受損,近年來朝廷的注意力又放在征剿武林各派上,因此天地盟已經在暗中恢復實力,還是邪道當之無愧的第一大盟。”
“更有趣的是,當年那個作惡多端的天地盟,現在變得紀律嚴明,門下眾人凡有騷然百姓者,必受重懲,照此發展下去,天地盟就要變成武林第一大正派了,偏偏在這個關頭,眾惡人又齊聚華山,妄圖行刺新皇帝,你說怪也不怪?”
聽到此處,藍玉別有深意地看了衛子姝一眼,輕聲說道:“衛宮主對我盟之事如此上心,倒是令我十分意外。”
衛子姝看著藍玉眼神略微有些幽怨:“你雖然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的復仇木偶,但終究還是缺了些人的情感。”
藍玉聽衛子姝此言面容頓顯窘迫,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面對生死從未退縮,但現在心中卻產生了逃離的想法。
衛子姝見藍玉面露窘色,便不再為難他,縱身一躍跳下斷崖,朝下方的雲端跌去。藍玉見狀忙跟著跳了下去,二人憑藉絕高的武功縱橫在斷崖上的凸石橫樹上,與雲端中遨遊,轉眼就消失在雲海之中……
華山北峰,白雲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