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故人何時歸4）

最後，江源還是給跑了。萬江流在這兩個人打起來之後就跑的遠遠的了。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再加上萬江流和江源待的地方實在偏僻，所以很多人都沒看到萬江流。

牧雲斂事後居然也沒告發他。雖然有魔教的人混進來，但是什麼都沒做，也沒造成什麼損失，於是這件事到最後就不了了之。

但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之後江源就好像纏上了牧雲斂。經常寫信來騷擾牧雲斂就罷了，牧雲斂外出辦事都能偶遇他，約架都是常態。時間長了，大家就都知道仙尊牧雲斂有了這麼一個魔教的死對頭。

而正道和魔道之間的鬥爭故事，又是很多普通百姓茶餘飯後喜歡的談資。到最後，兩個人就變成了那種複雜的關系。

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記憶在江源逃離臨淵門的時候就中斷了，這時莫良他們三個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莫良說：“看來我們是找到一部分牧雲斂的靈魂，就能看到一段關於他的記憶？”

“應該是這樣的。”安瑾聳聳肩，“而且好像還是隊內共享。”

嚴海青皺眉，他不在乎別的過去，但是他覺得這實在有點麻煩。

另一邊，尚時黎和寧渡鶴也剛從記憶裡脫身出來。猜一猜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寧渡鶴吐槽：“這仙君還真慘，死後還要把生前的事剖給別人看。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那可就丟人大發了。”

尚時黎不解：“不該看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沒什麼。”寧渡鶴揉一把尚時黎的頭發，“好了好了，我們該繼續走了。”

說起來，他們在最開始看到了江源的影子之後，就再沒找到過他的人。

尚時黎和寧渡鶴一路走出這片奇形怪狀的森林，接著他們就發現前面的路開闊了許多。

不只是開闊，前面的就是一個大廣場，或者說，校場。

這裡有很多陳舊的練習設施，什麼木樁啊，梅花樁啊之類的。但是都很陳舊了，感覺別人輕輕一碰就能讓它們直接碎掉。

寧渡鶴看向尚時黎：“看來，我們來到真正的臨淵門地段了。”

“那些弟子以前應該就是在這裡訓練的吧。”尚時黎說，這時，他發現引魂燈又開始亮的，而且看頻率，這次的碎片應該離他們不遠。他們順著引魂燈的指示一走，就在校場邊緣的一處休息用長椅上發現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次出現的，是一整節的手臂。

先前已經見過手，現在就算見到了手臂也沒有那麼大驚小怪了。尚時黎將手臂收入引魂燈內，下一秒，不出意料的，一段全新的記憶湧入腦海。

那是天氣很好的日子，不冷不熱的，溫度正好。太陽也沒有多曬，陽光透過雲層穿過來，和微風一起灑在正坐在長椅上的白衣仙尊身上。

牧雲斂抬起一隻手，一隻火紅色的小團雀就站在他的指節上。這時另一個人走過來，從衣著上來看應該是個臨淵門弟子。見到牧雲斂正在看那隻小團雀，就問：“師叔，這鳥是什麼鳥，你從哪兒弄來的？顏色還挺稀奇。”

牧雲斂瞥了他一眼，道：“鳳凰。”

“鳳凰！？那不是傳說中的神獸嗎？您怎麼會養一隻鳳凰。”弟子一臉稀奇，他湊近過來，似乎還想上手摸摸那鳳凰。

牧雲斂卻手一收，將鳳凰也一併收入袖子：“鳳凰天生體溫高，沒點修為很容易被它灼傷。”

於是弟子訕訕的收回手，說：“那師叔您是從哪裡得來的這鳳凰？”

“它並非我的寵物，只是前幾天外出，碰巧救了它而已。”

然後稀裡糊塗地就被這小東西纏上了。

“比起這個，墨荊，你現在應該有你師父安排的早課才對。”

墨荊眼中壓過一抹暗色，然後沖牧雲斂黏黏糊糊道：“我師父給我的功課我自己都弄不懂啦。要不師叔，你帶我一下吧？”

牧雲斂正要應允，突然，眼前出現一隻正在啊啊啼叫的小烏鴉。這烏鴉長得屬實是有點醜了，毛都禿了，翅膀尖都露出來了。

牧雲斂一見這東西就開始皺眉，但他還是伸手讓那隻烏鴉落在自己的掌心。那隻烏鴉落下來之後，就開始拼命咳嗽，好像要把自己咳死過去一般。半晌，這烏鴉口中居然咳出一封信來。

信交到牧雲斂手中，烏鴉的任務就算完成，很快就飛走了。牧雲斂展開信，擰眉看了起來。

墨荊雖然好奇信的內容，但還是沒膽子都看牧雲斂的信件的。不過看著詭異的情況，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是……魔尊又來找您約戰了？”

牧雲斂和江源的傳聞，他們弟子也多少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