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斂點點頭,這種惡作劇一般的傳信也只有那家夥會做了。於是他站起身,就要先走一步:“我要去赴約,下次吧。”
他指的是教導墨荊修煉這件事。
墨荊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了不甘的神色。他鬥膽道:“師叔,您真的還要和那個魔頭保持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嗎?”
牧雲斂腳步一頓,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秒,他又像沒事兒人一般抬步離開了。
頭都沒回。
回憶到此結束。這次的回憶內容倒是平平淡淡的,尚時黎想了半天,也沒明白這段記憶展現在他們面前是為了什麼。
“一般來說,給線索不是應該給我們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嗎?”尚時黎說,“但是剛才的回憶內容就很平淡,好像就只是日常的一些小事而已。”
“話不能這麼說,”寧渡鶴搖搖頭,“有些遊戲,給你的線索看似只是一些小事,其實裡面已經藏了一些資訊了。”
尚時黎:“你是說?”
“對,不出意外的話,後面的記憶我們應該還能看到墨荊這個人。”寧渡鶴說,“走吧,去找下一個碎片。”
接下來,他們兩隊都零零散散地找到了不少牧雲斂的靈魂碎片,但是之後的記憶片段都是像這樣的小日常,沒有什麼更重要的線索了。
知道,莫良他們來到了臨淵門的山門處,他們在這裡找到了屬於牧雲斂的一條腿。
之前他們接觸到的記憶,大多都是很日常,很平和。但是這段記憶這會兒一有畫面,大家就察覺到了這次的與眾不同。
從側面的環境描寫來說,天很陰沉,這就能讓人覺得比以前壓抑了。從事實上來說,校場這回兒圍了一圈人,中間還躺了一個人,從那個人臉上發青的程度來看,怎麼也能看出來這次回憶的不尋常。
牧雲斂正蹲在那個倒在地上的人面前,那個人應該是門派中的一個弟子,從他面板發青的程度來看應該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牧雲斂正在檢查他的死因。這弟子死的絕對不尋常,他的皮肉深深地幹癟了下去,整個人就像是早就枯黃老死了的數根,這面板也都像樹皮一樣,怎麼看都不正常。
掌門問詢急匆匆地趕過來,見牧雲斂已經在了,就急切地問他:“阿斂,這是怎麼一回事?”
牧雲斂看了他一眼,又神色凝重地看向這弟子的屍體:“如您所見,他應當是被吸光了陽氣而死的。”
“被吸光了陽氣!?這這這,這怎麼可能!”掌門大驚失色。這種情況只可能是鬼或者是魔修做的。但是這裡是哪兒啊?這兒可是臨淵門,臨淵門整個就在一個仙境裡面,由結界保護著,怎麼可能會有鬼或是魔修混進來?
另外一個長老見狀,就說:“掌門,肯定是有歹徒混了進來,我們現在應該當場徹查!”
還有一個可能他們都沒敢說,但是都心知肚明。
那就是可能是有門內弟子墮為魔修了。
希望不是這種情況。掌門在心中默唸,隨即一甩手,讓掌管司法的弟子迅速去處理這件事。
“都散了吧!這幾天所有人都盡量多人一起行動,盡量不要落單,也盡量都在人多的地方行動,不要去人煙稀少的地方。再有,遇到什麼不對勁的人或事一定要上報司法。”
所有看熱鬧的弟子都被司法弟子疏散走了,只留下牧雲斂和幾個長老還在原地。司法弟子將那具屍體抬走,就要找個地方處理了。幾個長老在一起也神色凝重地商量了一些事之後,就也各自要分開了。
這時,又有一個弟子氣喘籲籲地正要向這邊跑來。還留在這裡的也就牧雲斂和另一個長老了。
墨荊跑到牧雲斂的面前,剛喘勻了氣兒,就道:“師父,師叔,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另一個長老正是墨荊的師父,他一見是墨荊,眉頭一擰,呵斥道:“你來做什麼?”
他一直就不太喜歡墨荊這個弟子。修煉不勤勉,經常會偷懶,好好的天賦都被浪費了。早幾年他還會抓著墨荊去修煉,但是近幾年他是徹底不想管了。
“哎呀,我不是見這裡出了事,好奇,想來看看嘛!”見師父那裡問不出來什麼,他就又看向牧雲斂,“師叔,你能告訴我嗎。”
牧雲斂搖搖頭,抬步就要走:“你早些回去吧。”
說著,他腳步突然頓住,又看向墨荊:“你的氣色……好像比之前好很多。”
“啊,是嗎?”
墨荊師父聽他這麼一說,也看向墨荊:“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你個臭小子,整天偷懶弄得自己現在油光滿面的是吧!”
“哎呀師父,我一直就這樣啦。”墨荊笑嘻嘻地躲開,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他這個師叔,未免太敏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