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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礦石堆下蹲點 逼出了雙喜臨門

我一巴掌一個甜棗,斷了後面的好多麻煩事。

查娜沉不住氣了,問嘎查長:“你是主心骨兒,在坑口轉悠了半天,也沒說給多少錢啊。”

“聽林礦那話裡話外,2萬。”

她啊的一聲:“沒騙我呀。”阿來夫出門說了一嘴走了,以為是氣話吶。他說的和嘎查說的都是2萬。

阿來夫回家帶著一身酒氣,臥在炕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井口和礦堆周圍溜達,盯著溜礦堆。一礦車一礦車的礦石倒進礦石堆上,就仰著臉用蒙語嘰裡呱啦的罵著,急了向上扔石塊,礦工只好把車停在軌道上。他坐在礦石上玩手機,屁股讓石頭墊痛了,腿腳麻木了,才回到馬背上,到羊群吃草的地方去。他不去找嘎查長,也不去找礦山,更是閉口不要錢,就是在礦石堆下坐著不讓礦工倒礦。

額日敦巴日走到礦石堆前蹲下來:“你不坐馬鞍子上,蹲在石頭塊上幹嘛,滾下來的石塊打破了頭,石頭沒長眼睛啊。石頭沒錢,咋賠你啊,坐在這裡不說話,也不是個事呀。”

阿來夫仰臉來看了一眼頭頂的礦車,又轉過頭瞅了一眼嘎查長,低下頭又坐在石頭上。推了一把:“查娜沒說嗎?答應了給2萬,回去。”

“你走後,高經理讓我等電話。我不信。”

“他給我電話了,答應了。讓他跟你說。”

高擁華打過來電話,阿來夫又問:“啥時給錢啊,錢不到手,說了也不頂事。”

額日敦巴日說阿來夫得了抑鬱症,兩眼噗嗤噗嗤睜著不說話。高擁華聽後噗嗤一聲笑了:“就讓他裝吧,看他能裝多久。”

嘎查長說:“食堂裡缺的那個人,做蒙餐的,啥時過來?”

“啥時過來,去問領導呀。”

“縣官不如現管,食堂是你管的。不問你,問誰啊。費點心,通融通融,隔幾天給你幾桶馬奶。”

“現在想起我了,我喝了燒心。”

“高經理啊,馬奶是調理腸胃的,咋能燒心?等你電話吶。”

井下24小時有人跟班,出礦前把爆破後的礦石用水灑透。出井的礦石溼乎乎的滴著水,順著礦堆滾落不冒“黑煙”了。隔了一天,阿來夫又來到礦石堆下還沒坐下,礦區巡邏隊走到阿來夫眼前停下。一個高個子滿臉鬍子的巡邏隊員用蒙語和他咕嚕了幾句,他起身怯怯的走了。草原的風大沒啥遮擋,水分吹乾得很快。裹在外部的礦石粉子遇到風一吹,又會飄出一綹一綹的黑煙來。巴雅爾遠遠看著不停冒著霧氣的坑口:“睹人和識牛一個理兒,牛不會說話,看牙齒幾顆不就知道歲數了嘛。大坑呼啦呼啦的霧氣能遮蓋的了嗎?撩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阿來夫瞅著一團一團的棉花雲,眼皮子夾著淚珠說:“兩天過去了,沒讓我去拿錢。”

他又說:“再等兩天,用鐵絲網把道口堵死。那砂石路在你草場裡,拉不了礦石了,給個高價,不是不可能,太有可能了。吃著香香的牛羊肉,拉的臭屎,腸胃不知道,回過頭來能聞不到?敢站出來阻止的人越來越少,不抱團粘不在一起,扯著耳朵的叫幾聲,扯不著的遠遠躲起來不出聲。要緊的是—嘎查縮頭縮腦是好事,不和礦山喘在了一起,不丟下牧民,兩個刺蝟黏在一起,掰不開啊。”阿來夫一溜煙走了。

我把嘎查長喊到了辦公室:“鐵絲網堵了路,跑不了車咋填坑呀,阿來夫想幹啥?你開口的話,啥時頂回去了。”

他隔著窗戶眯著眼瞅著,惦記著查娜去食堂幹活的事:“高經理前天倒是給了他電話,也許是沒讓他過來拿錢。阿來夫腦瓜子抑鬱了,除非有繩拴住他。”

這個高擁華腦瓜子進水了,錢放在保險櫃裡也下不了崽子,選錯行了,讓他幹財務部經理可是滴水不漏,邊說邊拿起電話:“上來一趟,把錢送過去。路都堵死了,陪著嘎查長過去。”

充填井下采空區的事擱淺了,建充填站的週期太長。簡易的裝置尾礦砂的粒級分離不好,全尾砂充填洩不出水。崩落法採礦允許地表塌陷,關鍵是讓牧民不來鬧事。一個坑2萬,10個才20萬,比建充填站划算多了。淺部3箇中段的殘礦回收,都在阿來夫的草場裡,只要提前用鐵絲網圍起來,牛羊不掉進去……我一步跨出門外,單獨把走到走廊頭的嘎查長叫了回來,衝高擁華喊:“讓出納隨你去,跟牧戶解釋清楚。拿兩袋米和一箱酒。”

嘎查長急於搶功,給查娜去了電話:“阿來夫去找馬群了,一大早出去了,手機沒訊號,給他家裡去了電話,跑過去找不到人算啥了。”

我試探著問:“你說的那根繩是什麼?牙裡一半牙外一半躲躲閃閃的,有話直說,我喜歡直來直去的。”他的話說到自己的心坎上了,嘎查長裝起了糊塗,給自己留足了後路:“我也是著急啊,說了一嘴。阿來夫那人怕媳婦,查娜能去食堂幹活,也許能,也說不準,要不……”

“這個人情給你,就說是你爭取的名額,過幾天過來。明後天也行,湊她的時間。”

“林礦想得周全,給我臉上抹粉了。工錢給多少,她要問起來,好開口啊。”

我電話裡問著高擁華:“那就5000吧,一個月。面案的那個人,也是蒙族,室一個局長的親戚,是4000,你清楚就行了,讓她管住嘴。”

高擁華琢磨起了額日敦巴日,一個閨女找兩個婆家,林礦肯定是答應了。對查娜說:“嘎查長前幾天找過我,過幾天你去食堂幹活吧,我也找過林礦了。來的路上,領導又打過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