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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裡勾外連一堵牆  跑細腿腳無指望

工區長緩和了一下臉色,扭頭走了:“你閒人一個,聲再大,說了和沒說一樣。沒閒功夫和你扯這些。手頭缺錢了,過幾天陪你耍耍牌。”說完圍著井口轉了一圈走了。井口周圍死掉了的貓頭鷹一隻不見了,監控鏡頭撤掉了,礦石堆四周的加了4個探照燈。50多米外瞅著巴雅爾,癟了癟嘴:以後更便利了,沒了鏡頭自然沒有了證據,監控室裡看不見了,嘴說無憑怕你個球,狗咬耗子管閒事。進了訊號屋瞅著窗外給高擁華去了電話:“那蛤蟆狗啊,監控室裡轉悠了半天沒看到憑據,不死心又來井口溜達了,讓我罵走了。”

高擁華有點擔心:“打死人要償命,沒聽說騙死人又償命的。這節骨眼上不能跟他硬碰硬,睜一隻閉一隻眼過去就行了,不冷不熱拖幾天,黃花菜涼了,看他能咋辦,嘎查長在我這吶。”

額日敦巴日撥通了巴雅爾的電話:“在哪溜達吶,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要沒事找事。監控室裡沒看到不死心啊,把腿溜達細了,就算能找到點啥,又能說明啥吶。白所長和滿都拉在我一邊,讓他跟你說,一沒制服,二沒槍,真把自己當森警了。”

巴雅爾害怕滿都拉打擊報復,多一隻羊也能給揪出來,硬著牙齒說:“沒幹壞事,白所長不能抓我呀;不多撒羔子,滿所長也罰不了我一分錢。”

轉眼間又罵起了“土律師”,抹起肉串來倒有兩刷子,到礦點溜達了幾圈,頭縮排了殼裡,自己進退兩難。半路又多出了滿都拉和那個姓白,關掉了電話去旗裡了。

“土律師”跟李.阿斯夫去盟裡培訓去了,快一個周了。巴雅爾像賊一樣溜進了“一撮毛”的串店,生怕“土律師”看到。撥動著眼皮丈量著問他:“‘為人民燒烤,為自己掙錢’賺了你不少錢,那根神經跳亂了,咋的想到‘醉牛’了。我這小店裝不下你這大神啊。”

巴雅爾溜鬚著說:“一直沒敢忘啊,這不又來了嘛。只有最牛的人,才開得起‘醉牛’的串店。”聽這溜鬚的話,便把父親的遭遇與眼前的這個人黏在了一起,從富得流油的草監局到了窮酸的安監局。耷拉著眼皮說:“你,這是往我血口子上撒鹽,人一走茶就涼。我父親手下的那些科長,臉色變得比雪兔還快,嘴皮子上答應了,就是不行動,真的幫不了你。”

“開口三分利,不張嘴,咋知道人家不辦呀。”

“任欽是草監局長了,吃了你的羊,不能白吃呀,找他去啊。”

“這小事,犯不上找他。就幾隻貓頭鷹的事,科長就頂事,去礦山說幾句狠話,給我撐撐腰。”

“你也太小看礦山了。任欽去說話,也不一定買賬,後面有旗長給撐腰。貓頭鷹一沒咬你的羔子,二沒吃你的羊草,沒事找事啊。”

“貓頭鷹是二級保護動物,礦工打了要犯法。逼著礦山花錢堵嘴,這忙,不能讓你白幫了呀。”

“一撮毛”有些煩了:“去隔壁呀,在這浪費口水乾嘛。你說到太陽掉進草尖下面,一分一厘的忙,也幫不上你。”

巴雅爾的聲音大了起來,扔過去一根菸:“雨不打頭,白毛風不吹臉的,張張嘴能撈的錢。扶不起的一堆繩子,咋說才能聽進去呀。”

“一撮毛”哭喪著臉說:“聽進去和聽不進去都一個樣,我對錢,沒仇恨啊,恨不得用鐵耙子兜進來。”

巴雅爾抽完一根菸走了,拐進草監局樓後的衚衕給任欽撥了電話。沒等把話說完,電話的那邊吵吵嚷嚷的說:“在牧點一兩天回不去,這事不好說,幾隻貓頭鷹,估計森警也不會出面。要是幾隻黃羊和狼,圖幾張皮子,也許會趕過去。”

他涼透了心:那夥人太牛了,你一個大局長,敲不開門;我一個小牧民,跑細腿磨破嘴也白扯。任欽把礦工打貓頭鷹的事,給我前後說了個透。“林礦呀,你路修得又寬又長,有人跑到我這邊告你了,有打貓頭鷹這事?牧民把屁股當成臉了,森警管的事,他找到了草監局,要多個心眼防著他。”

呼和巴日緊接著給我來了電話:“林礦啊,有人跑過來說,礦工打死了好多貓頭鷹,有這回事?可能有人打了幾隻,沒那麼多。”任欽有心機,兩頭都賺了個好人。跟我說完了,又跑到呼和巴日那裡,連副旗長都敢忽悠,以後辦事真要防著他。

我半笑著說:“謝謝旗長。嘴,長在他臉上,不能不讓他說。真是他說的那樣,森警早把打貓頭鷹的人抓走了,那可是二級保護動物啊。”

過了一會兒,任欽在電話裡郎朗地說:“他嘴上的功夫不淺,腦子裡沒啥沉澱。放心吧林礦,有事打電話,我和森警的關係不一般。”

俄日敦達來接完呼和巴日的電話,對額日敦巴日說:“順風放屁,自己臭自己,跑到草監局告狀了,不就幾隻貓頭鷹嘛。真打了還是假打了,你去礦山看了監控,和逆風圈羊,圈起他來。”

“這告狀的老毛病,又犯了。車輪子轉起來耗費了錢,丟了嘎查的臉。拿他沒辦法,捆不住他的腿,堵不了他的嘴。”

“阿來夫嘴裡說這話,我不怪他。你這話不負責任。虧你說出這話,拿他沒辦法,你要想辦法。他那張嘴啊,早晚能把你埋進去,拿我是啥啦,我睜隻眼閉隻眼沒怪你呀,和他黏在一起,有你臉紅心跳的。我前面修路,你和他後面拆橋!”

額日敦巴日真的臉紅心跳了,跟在身後走了老遠:“蘇木長啊,你冤枉我了。他那破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