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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嘎查明修棧道 煤礦暗度陳倉

岱欽胳膊下夾著一條煙推門進來了,埋怨起了賣貨那個女孩:“磨平了牙,沒少收一分,比旗裡貴5塊,下次不過來了。”腚落到炕邊上又說,“那幾塊木牌子拔走了,讓拉水了?”

嘎查長捏著煙一直不點火:“拉就拉吧,那是煤礦的水。嘎查管不了那閒事。”

岱欽轉身出去了,把煙塞到女孩手裡:“老闆說了,便宜6塊錢,一會兒

回來。”西山包過來了2個車,鐵罐咣噹咣噹響。他也學著那2個人的模樣坐在那裡。司機跳下車堆了一臉笑,塞給他一條煙:“行個方便,牌子撤了,不就讓拉了嗎?”

“我撤走了,300一車。牧場缺水了呀,不要和牛羊搶水了。”司機和包工頭通完電話,掏出600元塞到他手裡:“2車的錢。”

司機住下了車,傻傻等了一個點沒找到人。任欽氣炸了肺:“買路錢收了,裝不了水,這盧德布葫蘆裡裝的啥藥?”

盧德布和嘎查對好了口徑,給任欽回了電話:“開會手機擱在辦公室裡充電,安排好了,裝滿1車了。”

“還要用50車,一把給你1.5萬。”

“任局啊,沒收1分錢。司機說的?”

“司機給了600塊買路錢啊,要不車進不去。”

盧德布不知道岱欽在堵路,以為那2個人又回來了,他把嘎查長以前的話原盤託給了任欽:“堵路的人不是嘎查的,嘎查長和會計去攆過,躺在地上不走人。這1.5萬算我的,放心吧局長。”他給額日敦巴日去了兩個電話一直沒接,接著發過去了簡訊。

第二天一大早,他見岱欽在砂石路那溜達,眼睛一直沒離開西山包。上前問:“你拿了拉水的600塊錢?”

“對呀,我問過你了,在商店裡。你說嘎查不管煤礦的閒事。”

他按住岱欽的肩膀往下壓著:“過會兒蘇木長要過來,好好待著。”他前腳離開了,岱欽後腳躲進了商店裡。

額日敦巴日沒把實情告訴盧德布,嚇了一身冷汗出來,要是讓蘇木長知道了,那可是捅出大婁子來了。夜裡讓會計偷偷把木牌子又插上了,給盧德布去了電話:“我去看過了,沒人堵路啊。估計是司機說了假話,賺了那份錢。”

盧德布撓著頭皮:“兩家親不上嘴,說假話能是誰啊?大白天見鬼了。”

6車水拉走了,收錢的人不見了。司機把木牌子扔在草場裡。

岱欽一門心思要和任欽算舊賬。可這些舊賬跑得遠遠的,伸手抓不回來。唯獨拉水這事近一些,伸手能拉進懷裡。不依不饒地說:“問過律師了,往外拉水也不允許,煤礦要交錢。”

這不擋了嘎查的財路了嗎?額日敦巴日臉拉直了盯著他:“煤礦沒惹你傷你,幹嘛要過不去呀。槍對槍刀對刀找任欽算賬去,把水攪渾了,你能撈到啥好處?”

岱欽的酒勁上來了:“一口氣,不吐出來難受!”

“我開車拉你去旗裡,找他去。”額日敦巴日碰著杯說。

巴雅爾把酒杯摔碎了,亮著嗓子喊:“這是我提的11個問題,煤礦要交水資源錢!”

盧德布說他是掉進錢眼裡去了,好壞不分了,心跳的和風衣一樣呼啦呼啦響,轉眼又平靜了下來。說起這水資源費來,盧德布比誰都清楚:在井口外排水管的計量水錶後面加裝了一個支管路,讓厚厚的水泥板蓋住的。水流從250粗的管口流到了2個大高位水池裡。高位水池的底部抹平了一層薄薄的水泥皮子,人為捅破了露出了地皮。滲流出的水透過黑土下面的白沙進了彎彎曲曲的河裡,幾年下去了沒人發覺到。粗略算了一下,省下了100多萬的費用。他硬著口氣問嘎查長: “有啥依據呀,空口說白話呀。讓我說,他要交過牧費。給他一根棍,能把天捅個窟窿?”

嘎查長從兜裡拖出一張紙,推到桌子上。這是牧民提出的11條,煤礦要交水資源錢。牧民是秤砣,能秤出煤礦的重量。巴雅爾做足了功課,調查的蠻細緻的:取水證內每方疏幹水收費標準是1元,外排草場的每方2元,超過證載數量的外排水,每方4元。一天送到攪拌機肚子裡和噴灑養護水泥面的有2000方,和外排的一樣啊,是4000塊。按4元算是8000塊,10天是8萬啊,一個月下來是24萬。再有2個月也修不完水泥路,算下來是72萬了。盧德布低頭一句話沒說:想不到一個牧民清楚的這麼多,站起來伸了一下懶腰,扭著腰:“磨磨嘰嘰的廢話說了一堆,可沒少說啊,這72萬他能伸手拿到一分嗎?毛羊又落價了,春節多買他一些羊,虧不了他。”出了屋又說,“能告讓他告去吧。連取水證沒瞅到,哪來的2塊和4塊啊。送水有表計量,早防備這一手了。就算一天能送2000方,也不超證載啊。”

嘎查長撈底地問:“不到2000?咋不說1000方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