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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DNA是火盆 燙傷了手

“牙口不好,不要啃硬骨頭。”岱欽冷不丁地說出一句,孟和瞪著眼以為說的是阿來夫。

阿來夫笑了一下,沒意料到他幫自己說了句公道話。

那5只母羊果然下了雙羔。接完了羔子,那55只羊還是在岱欽的棚圈裡。

過了一個周,大舅哥也沒去過岱欽的牧場。阿來夫的嘴唇上起了一片水泡,瞅著網圍欄中間撞彎了的幾根柱子,找到了礦山。看到了礦工扳倒了柱子,鐵絲網鋪在地上,羊混進了孟和的群裡。

額日敦巴日看到我發過來的簡訊,從蘇木趕到了礦山,把阿來夫拽到一邊:“咋鬧的?不是狼掛倒的嗎?”

阿來夫說:“礦工扳倒的,下套套雪兔,劃傷了蛋子。”

“尾礦工斯琴圖是個酒鬼,說的話像放屁一樣隨風飄走了,你也信啊。”嘎查長說。

“扳倒了網圍欄,羊混了群呀。”阿來夫和親眼看到了一樣,口氣很硬。

嘎查長扯著他走出了大門:“你媳婦在這上班,去樓道躺著,查娜不用來上班了,空出位置讓蓮花過來?那正好中了巴雅爾的圈套。你臉大面子就大啊,岱欽的臉比你大一圈,兩個孩子一個都沒上班。”

阿來夫像是被滾地雷驚懵了,哭著走了。

去年,李.阿斯夫為鄰近蘇木的牧戶找回了混群的23只羊,挑頭打起了這場官司。按常理急等著用錢的,也很少賣快下羔的母羊,沒好辦法,只能做DNA“親子鑑定”,是委託北京一家醫科大學做的,很準很成功。

李.阿斯夫到草場瞭解了一些情況,又找到了孟和。孟和激動地說:“這28只不新做一下耳記,和岱欽的混了群咋辦?那頂了帳和沒頂有啥兩樣。”

李律師說:“我去岱欽的羊群裡瞅了半天,那些耳標記,剪不出這形狀來。”他瞅著孟和慌張的眼神又說,“我在老家接過羔子,也剪過耳記。從下剪刀的角度看,不是岱欽的頂賬羊。讓你連橋說,他家的羊有兩種耳記嘛。”

“我不是牛肉乾,用不著你不用油幹炸。”孟和指著新做的耳記抖著手說,“我在豁口的一邊加了一剪刀,咋不是一個方向啊。”

額日敦巴日指著耳記說:“哪是一個方向?”掏出手機的照片比對耳記的豁口說,“這角度和阿來夫的一樣。”

岱欽彎下腰看著圖片不說話。阿來夫不捨得3萬多的鑑定費,問律師:“嘎查長和岱欽都在,你們三人作個證,去羊群那裡,我吹個口哨,羊跑過來不就是我的羊了嗎?”

李律師笑了:“這只是取證的一個方面,在法律上不承認。你怕啥呀,自古以來打官司是輸的一方拿錢。只不過鑑定歸屬過程的錢是你墊付的,等出了結果,敗訴的一方要把錢還給你。”

阿來夫越聽越鬧不機密了,頭一次聽說這個新鮮名字。問李律師:“啥是‘親子鑑定’?啥是DNA呀,咋個搞法?”

額日敦巴日看著迷迷糊糊的阿來夫不耐煩地說:“是鑑別,是鑑定。DNA是公安局找線索抓壞人用的一種方法,用頭髮,指甲蓋,血跡啥的,一化驗能找到作案的人。”

阿來夫瞪大了本來就很大的眼睛逼問著小他三天的巴雅爾:“咱也去搞個DNA,和羊一樣,做個親子鑑定。你哪像我的弟弟?說話做事反著幹。”

額日敦巴日插話問李律師:“這個能做吧?”

李.阿斯夫瞅著這兩個愛開玩笑的人一本正經地說:“人和羊是一個道理,都是化驗血,和生父生母比對就是了。”

阿來夫問:“母親不在了,能DNA嗎?”

李律師疑惑瞅著他那心事重重的臉:“咋的?真要做啊。生父健在就行。”

阿來夫開了竅,由健在的父親想到了圈裡的羊耙子,男人和耙子一樣呀。他直愣愣瞅著臉色有幾分膽怯的孟和說:“不做,心裡老犯嘀咕。”

李律師又追問了一句:“這要看你兄弟是不願意。”

額日敦巴日知根知底地說:“他說的是羊做DNA,不是人吶。”

孟和說:“怕啥,做就做。DNA是盆火,能燙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