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測試中,尹長溝迅速適應戰鬥節奏,馬上掌握了主動權。
——得益於小流氓時期按遊戲輸贏劃分場地的幼稚賭約。
第一次擊落敵機的成功只能使他的心率波動一瞬,下一秒,他就實現了從一個菜鳥到掠食者的轉變。
“還真的不錯。”
白大褂低聲道,掏出手機發出了一條訊息。
幾分鐘後,他按了幾個按鈕,在駕駛艙裡的尹長溝敏銳地察覺到氣流變化。
“什麼情況?!”
他驚疑不定地想,自己操作沒有失誤,怎麼會出現顛簸?
這又和第一次顛簸不同,明顯是因為氣流湧動造成的,上下起伏大,難以操控。
他聽著耳機中要求降落的提示操作,視野清晰明亮,雙手平穩如初,一頭撞上了前方的山峰。
視野中一片火光,刺眼極了。
白大褂聽見“飛機已墜毀,飛機已墜毀,請及時檢查駕駛員情況”的提示音,抬頭看向另一邊的顯示屏。
尹長溝的心電圖並沒有再一次出現波峰。
證明駕駛員心情平靜,操作良好。
看不出已墜毀的結局。
尹長溝從模擬艙中退出來,撓了撓腦袋,感覺自己發揮得很沒底。
“為什麼不降落?”
尹長溝愣了一下。
“下方是人居,沒有降落條件。”
白大褂一挑眉。
“不怕死?”
“怕。”
尹長溝平靜地回答。
經過擊落敵機的刺激,又經過飛機墜毀的絕望,好像沒有什麼能再讓他心起波瀾。
“但如果死亡有意義,就不怕。”
白大褂沉默。
“還行,回去好好休息。”
“是!”
尹長溝條件反射地敬了個禮。
白大褂望著他的背影,輕輕笑了一聲。
“還沒當兵,敬禮倒是挺標準。”
————
十七歲那年九月,尹長溝入學京城航空大學唯一一個試飛實驗班,開啟了他的軍旅生涯。
二十一歲,因與人打賭受到處分,分配機務連一年。
二十二歲,榮獲個人二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