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刀刃貼在脖子邊上,梁主使頓時一動不動不敢動,戰戰兢兢道:“你、你想幹嘛?要抓你的是攝政王殿下,你、你殺了我也沒用……”
君九凝冷冷地盯著他,伸手一把將他揪過來:“你給我過來。”
她看上了停在街道旁邊的馬車:“讓你的人停手,想辦法拖延時間,把守城軍攔住,否則你的腦袋就別要了!”
說著,又把刀往前遞了遞,感覺到刀刃在脖子上下壓的力道,梁主使連忙大喊道:“住手!住手,都停下!”
君九凝扯著梁主使上了馬車,朝聞非一揮手:“快上來!”
聞非把坐在前面,一臉懵逼的馬車伕踢下去,一甩韁繩:“駕!”
君九凝壓著梁主使,讓他的腦袋從車窗裡露出來,看著已經追到身後的守城軍。
“還不快叫他們停下!”
梁主使差點涕淚橫流,聲嘶力竭地道:“別追過來!我是朝廷正使,性命要緊啊!你們、你們還不把他們攔住!”
守城軍也並不認識梁主使,將信將疑間,梁主使的侍衛已經大夢初醒地過來攔著他們,還苦口婆心地勸告道:“我們大人是二品正使,各位收收手吧!人命要緊啊……”
總之走出一段距離,君九凝確實發現沒人追上來,便把梁主使拉了回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梁主使道:“主使大人好久不見。”
她沒摘面具,頂著這樣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聲音卻是君九凝的本音。
梁主使看著她額頭上那塊到現在還凸起來的面板,嘴角抽抽了一下。
“長公主別、別來無恙。”
君九凝笑了一聲,一把將臉上的面具扯下,因為面具邊緣還糊著膠,跟頭髮粘在一起,君九凝還呲牙咧嘴了一陣。
但總算是把面具摘了下來,她神清氣爽地呼了口氣,把面具扔在一邊,抬眼望著梁主使:“梁主使倒是好記性,咱們這都多久沒見了,憑著聲音還能把我認出來,有這等本事卻只做個外使,可真是可惜了。”
梁主使此時受人威脅,敢怒不敢言,只能勉強擠出一抹笑:“哪裡,是公主高看在下了……”
君九凝捏著長刀的刀柄,彷彿手上已經沒多少力道,有些顫抖,讓刀刃在梁主使脖子上一點一點,十分嚇人。@*~~
君九凝看著梁主使一驚一乍的神色,想到方才在驛站裡聽到的東西,故意朝梁主使道:“是我小瞧了主使的本事,怎麼朝廷發的俸祿不夠主使大人花麼?怎麼主使大人這樣一介***,也要去沾民間從商的銅臭?我們楚國的雲光緞,你們綢緞莊子裡賣多少錢一匹啊?”
梁主使沒想到君九凝竟然偷聽了他和驛站商隊的談話,頓時嚇得魂都飛了!
梁國明令禁止朝廷官員借勢從商,違者剝去官服已經算是輕輕懲罰了,若是有人假公濟私謀取暴利,是要抄家斬首的!
而梁主使雖然以身犯險,但行事卻是素來低調,今日會去驛站親自找商隊攀談也只是因為恰好過兩日有一樁出使任務,要他前往趙國,他為了幾日後的出使事宜才跑來驛站。誰知他在驛站見到了平日與自己生意有牽扯的商隊主事,這才隨便攀談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