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似乎是看穿了王堯的疑惑,獨自說道:“小女子乃南江人士,本名刑瑛姑,天生體格虛弱,很早的時候便隨父至京城,尋求大夫醫治,修養身子已有近十年,已經好得差不多,可沒曾想,母親卻患了重病,需要虎膽救治,說來慚愧,父親獨自一人過來,我是偷摸跟上,半路被發現,我的決心,讓父親不得不答應,也就帶上了我。”
“你父親太過溺愛於你,若是我等不在於此,你與你父親慘死在這裡,你的母親該如何是好,你年紀尚小不懂事,你父親難道也不懂麼,等你父親醒過來後,我定要好好說他。”
愛麗絲兩手環抱著胸,原本沉默少話,頗為自閉的一個人,聽到這裡,這時候卻是起了性子。
對此,王堯沒有阻止,他與愛麗絲的想法差不多,這等年紀的人,以為人夫,卻放肆女兒的任性。
刑瑛姑羞愧地低下頭,耳朵發燙,小聲說道:“這位姐姐說的是,瑛姑以後不會再耍小性子了。”
愛麗絲沒有說什麼,擺了擺手,將手中的紅纓長槍收了起來。
王堯與愛麗絲對視,眨了眨眼睛,覺得沒必要對刑瑛姑說這樣的話,愛麗絲轉過頭去,卻留給了他一個漂亮的高馬尾。
對此,王堯有些無奈,不過此事確實說不清楚,搖晃著頭,不想這些了,正欲盤腿而坐。
只聽急匆匆的腳步聲,很雜很亂,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公子,麻煩您高抬貴手,救救我們的老大吧。”
言罷,撲通一聲,一群大漢皆是跪地磕頭,動武他們不行,也只能求救了。
王堯倒也沒拒絕,沒想到這一諾千金的樊潯源,所結交的兄弟,是如此的講情誼,不得不佩服,而且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讓他們將人抬過來。
樊潯源全身宛若骨碎,疼痛傳播全身,早已經暈死過去,剛才的情況,都沒有親眼看見。
一眾大漢把人抬了過來,輕手輕腳地放在了地上。
王堯檢查著傷情,微微皺眉,只能說他並非是真正的大夫,只能取出膏藥,讓大漢把膏藥暫且敷在其身上,然後快帶回城裡,找大夫去。
大漢們也不敢討價還價,收了膏藥,塗抹至樊潯源全身,冰涼之感,滲透進灼熱疼痛的體內。
樊潯源醒了過來,感覺好受了不少,帶著感激之情,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那位訊息傳達之人,乃傳密閣之人,位置於老龍城。”
樊潯源將地址詳細告之後,又昏迷了過去,大漢們帶著他離開了這裡。
臨走之前,一眾大漢再次感謝,拿出一錠金子,交於眼前的仙長。
王堯也沒有矯情拒絕,救人性命,就該收下此錢財,隨後把這錠金子,拋至李得順。
而後王堯盤腿而坐,閉目養神,靜待著漫漫長夜過去。
不知不覺之間,廟外泛起了微弱的白光,霧氣濛濛,籠罩著整個景陽岡。
晨曦將至,曙光滿天。
王堯捻起手訣,將第一縷精純之氣,納入體內。
“好手段!”
文弱書生此時已然醒來,只是強行以精血催動,勾畫出的那一筆,讓他身子暫時一陣虛弱。
王堯聞之,真氣運轉周身,隨即收功,吐出濁氣,只道:“此小道爾。”
“這若是小道,那書院的傳承,恐怕也入不了公子的法眼了。”
文弱書生不由感慨著,剛才那一束紫光,白日初光,能將其納入體內煉化之法,從未曾見過。
就在王堯打算與之繼續探討的時候,愛麗絲醒了過來,對其就是一頓教育,刑漫祈也只能尷尬一笑,反抗不得,連連謝罪。
愛麗絲好像是說煩了,又坐會一旁去,打起瞌睡來。
刑漫祈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努力繃直身軀,施了一大禮。
“在下於此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沒想到終年打鳥,終被鷹啄眼,竟沒看出公子才是那位打虎英雄。”
“此番訊息,出自於傳密閣,遍佈慶朝之地,我之訊息,來自老龍城。”
刑漫祈說出的詳細位置,皆與樊潯源一模一樣,這讓王堯從中感到甚是蹊蹺,這二人此前並未相識,共同的目的,都是虎君陸文,看來群英薈過後,得空再去老龍城一趟。
事到如今,刑漫祈也不傻,差點丟了性命,訊息不一定準確,虎精之事,未必能救得了愛妻。
“我這裡有一枚丹藥,你暫且拿去,令妻的命,尚能儲存,找個好大夫,先修養身體。”
“多謝公子。”
刑漫祈再施了一禮,接過玉瓶,看向熟睡的閨女,暗自嘆氣,愛麗絲的話,何曾不進他心境,是他一時鬼迷心竅,應了下來,好在並無受到傷害。
待天徹底亮了,刑瑛姑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第一時間,便是去看昏迷不醒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