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啊!嫿姐兒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嗎,你操勞了一天一夜不曾休息,媳婦兒這便送您回院子,您可別嚇媳婦啊!”
霎時間,明府外原本烏泱泱的一片丫頭婆子皆逃一般的消失在眾人面前。
明嫿望著這一幕,隨即衝著身旁的雲喜粲然一笑,無奈搖頭道:“今日你也算是見識了,我家如今一團亂,日後怕是要麻煩不斷。”
雲喜垂眸,正色道:“公主既已把奴婢給了姑娘,那日後雲喜便是姑娘的人了,莫說麻煩,便是替姑娘擋刀擋槍也是在所不辭的。”
明嫿不言,只是伸手拍了拍雲喜的胳臂,眸子中充滿欣賞。
過了片刻才道:“我不逼迫你留在我身邊,若是你哪日想離開,或是想回大長公主那裡,我絕不會攔你。只是我身邊絕對不會留有二心之人,在我身邊一日,便要遵循這一點,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的。”
一直在府門外的明胥如今終於見著了妹妹,見那些腌臢婆子都散了後,才上前急道:“你去了大長公主府上也不派人知會一聲,母親呢?”
明嫿看自家兄長一襲明晃晃的鎧甲,刀劍也未曾卸下,神色驚慌的模樣不禁心中一暖,忙道:“大哥別急,母親現下在外祖家,不日便能回家,莫要擔心。”
明胥心中仍是不安,他總覺的這事過於湊巧。這大長公主避世多年,怎會屈尊去就一個官宦人家的女兒,這其中難道有什麼秘密不成?
剛想詢問清楚,便聽得自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跑馬聲,回頭望去。一名年輕士兵自馬上下來,見到明胥忙拱手道:“可找到明副將了,雍王殿下急召,說是軍中有要事。
明胥望著那士兵急切的模樣不像有假,又看了眼明嫿,一時間有些猶豫。
明嫿見狀連忙上前催到:“大哥,軍中事務要緊,莫要讓雍王久等。”
“回頭在審你!”
明胥不敢耽擱,連忙翻身上馬,隨著那士兵消失在街道盡頭。
明嫿暗自舒了一口氣,心中不禁暗道這雍王的軍務來的真是巧啊!免了她再想些說辭糊弄大哥。
磬安院
老夫人被眾人扶進內堂,齊嬤嬤最是有眼力。連忙吩咐眾人散去,彼時屋中只有寧琴一人杵在那不敢上前,只得低著頭不言語。
老夫人怒火中燒,將自己方才是暈了才脫身的事情拋諸腦後,一個巴掌上去生生打歪了寧琴半張臉。
“跪下!”
寧琴敢怒不敢言,只得順從的跪下,淚水止不住的滴落在地,手中的羅帕快要被她扯出個洞來。
“你還有臉哭!我老婆子自嫁到明家便從未丟過如此大的人!都是拜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所賜!”
寧琴心中又氣又委屈,心道這老不死的明明是被扶正的妾室出身,哪裡是嫁到這明家來的。平日裡對自己非打即罵,她也算是受夠了。
“媳婦也是為了明家著想,不想讓大房那些人一直得意下去,不然我們姝姐兒的婚事不是就耽擱了。”
“姝姐兒的婚事自有我同她父親操心,你就莫要插手此事了,往後安分一些,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寧琴哪裡聽得進去這些,明明老夫人恨大房恨得牙癢,還偏偏不自己動手,非得借她的手。見事情未成,便動輒遷怒。
可寧琴如今也不敢跟老夫人明火執仗的對著幹,只得把怒火全發洩在大房身上,她與燕綰都是商戶之女,怎的她嫁的官人卻是沒完沒了的納妾,動輒離家數月不回府上,留她一人伺候這喜怒無常的老太婆。
可那燕綰呢,不僅夫君兒女皆有本事,且夫妻和順成親數年明洵不曾納過一名妾室,便是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過。
想到這,寧琴心中嫉妒到了頂點。憑什麼?憑什麼她們的日子過的如此舒坦,自己卻得守著個不爭氣的兒子和不愛她的丈夫過完這輩子。
回昭和院的路上,寧琴一直在琢磨。忽然腦中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朝著身旁的福臻吩咐了些什麼。
福臻聽著只覺這夫人莫不是失了心瘋了,怎可行此等敗壞人家名聲之事,萬一事發,那後果...
想到這兒,福臻不禁滿臉憂色的勸道:“夫人,這事兒著實有些危險,奴婢怕...”
“怕什麼!那小蹄子不早就惦記著此事嗎?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