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望著明湘如離開,一張老臉青白交加,氣得渾身發抖。
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指著燕綰怒吼道:“你看看你教得好女兒!簡直大逆不道!”
話落,像是再也支撐不下去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最後竟然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老夫人!”
齊嬤嬤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連忙上前扶住老夫人,朝著院外吼道:“來人!快去請郎中!”
此時磬安院的眾人手忙腳亂,明嫿冷眼瞧著這一幕只覺心中痛快。連忙走上前,故作關心道:“齊嬤嬤,我看老太太如此病著,可還需要人在這兒侍疾?”
齊嬤嬤一回頭,便望進一雙灼灼桃花眸,那眸中閃爍著關切的神色。可齊嬤嬤看著只覺心中驚恐,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
連忙笑著揮手道:“老太太這裡人手夠用了,不敢勞煩夫人和姑娘,還請二位快些回去吧!”
明嫿眼中閃過不好意思的神色,笑道:“這怎麼能行?祖母病重,母親同我理應在這侍奉,怎好就走呢?”
齊嬤嬤心想,若是老夫人醒來第一眼瞧見的是嫿姐兒,那非得又氣得暈過去,不禁語氣急切道:“姑娘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老太太養病不喜人多,這裡有老奴便夠了。”
話落,便趕緊示意身旁的侍女好生送明嫿出去。
明嫿面上掛著不好意思地微笑,攙著燕綰款步踏出院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心情舒暢,連帶著路旁的景緻都賞心悅目了三分。
燕綰心中有些不安,蹙眉道:“嫿兒啊,今日是不是鬧得太大了些,萬一老夫人有個好歹...”
明嫿笑著挽起母親,安慰道:“母親放心,咱們這位老夫人可是惜命的很呢!我若不讓她知曉厲害,她還真把咱們當軟柿子捏。”
“可是你宋表哥那事兒,當真如此嚴重?”
燕綰語氣中有些顧慮,若是那宋敏達真出了事,只怕明湘如拼了性命也要來找明嫿的麻煩。
明嫿感受到燕綰話中的擔心,搖了搖頭道:“不過是幾個紈絝吃醉了酒,在懷錦居打起來了,我若不說得嚴重些,我那姑母如何能輕易離開?”
“更何況,懷錦居總歸是燕家的產業,女兒怎會真讓他們鬧出人命。那掌櫃一瞧出不對便報了官,不過就是讓我那姑母花些銀子出出血,省得她再來擾您。”
明嫿一番話說完,瞧見燕綰神色漸漸舒展開,便也稍稍放心了些。
實際上,她對母親只說了一半,這宋敏達上輩子總是仗著他母親在明家作威作福,正巧昨夜他去了懷錦居。
本想著尋著機會給明湘如找些事情做,她好騰出心思去籌謀邕寂臺的事,眼瞧著工期將至,她不能再讓明家重蹈覆轍。
這宋敏達同刑部侍郎家的小兒子王琛向來不和睦,明嫿從前便知道。
也是湊巧,昨日這二人同時去懷錦居吃酒。她便命掌櫃只留一套雅間,這二人爭奪之際,便在樓裡動起手來,宋敏達隨了他母親,一貫是個暴脾氣,那王琛向來是體弱多病,被他幾拳下去登時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那王侍郎聞訊趕來,說什麼也要將宋敏達押到官衙問罪。
本是一出好戲,能讓宋家稍稍安分幾天,為著兒子也沒空來找明家的麻煩。
可明嫿卻沒料到,自己那姑父竟也入了獄,如今父子都關在一處,倒也省去她許多功夫。
雍王府
“殿下?您莫不是在同我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