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見竹苓額上佈滿了汗珠,上前和聲問道:“竹苓師姐,我來幫你背一會吧?”
“男女有別,還是我來吧!”竹苓對白凝淺淺輕笑,婉拒了他,抱著蘭笙的手臂緊了緊,腳步沒有任何停歇。
打上了標記後,總算不至於不斷繞圈,但還是走了不少彎路,三人耗費了不少時辰才走出洞口。
在洞口的三位弟子見到四人出來,當即迎了上來,詢問洞內的情況,並給他們遞上了些水和乾糧。
“師姐她是怎麼了?”一位弟子看著昏迷的蘭笙說道。
“受了些傷。”竹苓給蘭笙餵了點水,卻都從嘴角溢了出來。
蘭笙受的都是一些皮外傷,按理來說總該清醒了。但現在不僅沒有清醒的跡象,傷情卻還有加重的趨勢。
“我先帶蘭笙回雲天醫治,你們在此善後。”竹苓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便要御劍回雲天。
“我和你一起回去。”宇文浩晟放下了水壺,也顧不上自己渾身淤泥,散發著惡臭。
竹苓懶得搭理他,徑直御劍往雲天飛去。宇文浩晟緊跟其後也追了上來,目光依舊死死盯著竹苓。
從滄東村御劍回雲天有一個小時多的路程,經過一路奔波,蘭笙面色愈來愈發蒼白,額角還滲出了細汗。
旭日殿,竹苓急匆匆的推開了蘭笙房間的門,抱著她進了裡屋。
“我要為蘭笙更衣清洗傷口,你也要跟進來嗎?”竹苓對宇文浩晟沒好氣道。
宇文浩晟瞪了竹苓一眼,冷哼了一聲,止步在了房門外。正在庭院中左右踱步,竹苓丟給了他一件衣裳,冷冷地道:“自己找地方換一下。”隨後打了一盆溫水進了房間。
竹苓關上了房門,準備為蘭笙更衣,卻見衣袖被她握得死死的,裡面好似還包裹著什麼。她有些奇怪,靠近了一些,撥開衣袖,赫然映入眼中的是蘭笙一直佩戴的那塊玉。
“傻丫頭,為了一塊玉,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竹苓輕輕擦拭著蘭笙臉頰,低聲呢喃道。
蘭笙的手握得極緊,竹苓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她的手掰開。衣袖從手中被拽了出來,玉也隨之滾落,掉在了地上。
竹苓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玉,輕輕拭去了上面的血跡,不由得想起在湯泉宮蘭笙護著那塊玉的模樣:“這是我相公給我的定情信物!”
她不免有些心疼蘭笙,小心翼翼地將玉放在桌上,心底泛起了一絲酸楚:蘭笙很愛師兄的吧?
竹苓為蘭笙清洗了傷口,塗了膏藥,更換了衣物。換在桌上的衣物滿是血汙,蘭笙的面色依舊沒有任何好轉。
“我去醫仙館請程仙醫。”竹苓出了房門,瞥了宇文浩晟一眼,冷冷道。
片刻後,竹苓領著程仙醫回到了旭日殿。
在路上竹苓已經詳細地為他講了傷情,進屋後程仙醫沒有多問,當即忙活了起來,開啟醫藥箱擺出了各式各樣的東西。
他先是為蘭笙把脈,然後又為她做針灸。慢慢的,蘭笙身上插滿了銀針,但卻絲毫沒有要清醒的跡象,程仙醫額上也漸漸滲出了汗珠。
“蘭笙姑娘傷勢嚴重,但都未傷及經脈,按理早應清醒了。”程仙醫拔去了蘭笙身上的銀針,搖著頭說道。
“那蘭笙一直昏迷是何原因?”宇文浩晟抓著程醫仙的手,焦急地問道。
“也許是她意識受困。”程醫仙推開了他的手,鄭重地分析,語氣飽含歉意:“但她體內有股魔氣,雖還微弱,但卻霸道異常,與此有關也說不準。”
魔氣?這股魔氣可是連天尊都無法祛除,竹苓凝起了眉毛,肅聲道:“那可有醫治之法?”
“老夫醫術淺薄,實在無能為力,可等雲旭上仙回來讓他瞧瞧病因。”程醫仙收拾好了物品,背起醫藥箱便要離開。
雲旭上仙已經下山,不知何日是歸期。竹苓擔心蘭笙傷情惡化,攔住了程醫仙:“程醫仙,您醫術高明,還請你再想想辦法。”
程醫仙面露難色,這種症狀他也是第一次見,實在是無從下手。最後也只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許諾回醫仙館後再翻閱古籍,尋找醫治之法。
“師尊經多見廣,我去找師尊來為蘭笙看看。”說著宇文浩晟快步出了旭日殿,御劍向天雲殿趕去。
竹苓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先放程醫仙回仙醫館,自己則守著蘭笙,等宇文浩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