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睿超雖未答話,但頭更低了幾分。
要知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普通的讀書郎都一臉傲氣,何況眼前這個秀才,若非遇到事,哪裡會低頭。
族長對這個態度很滿意,他隱隱感覺到呂秀才今日能忍下傲氣,日後就能為了目的而不惜手段,定然有所成就,他嘆道:“罷了,睿超啊,今日的事,你也別怪我,常家,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
呂睿超疑惑的看向他。
族長罷了罷手,“別想了,這幾日把家裡收拾好,就出村去吧。”
呂睿超隱隱不爽,如果他有足夠的身份地位,族長絕不會把他往外趕!
回去的路上,呂婆子心中惴惴,“兒啊,我們真的要遷出村去嗎?”
呂睿超沒好氣的道:“娘要是把常家看住了,遷出去的哪會是我們。”
......
常家。
正在給穗穗看診的翁老,神色逐漸凝重。
常英夫婦很是不安,翁老的醫術是出了名的,又快又好,只有在遇到一些棘手的問題時,才會這樣。
穗穗也有些疑惑,下午休息的時候,她摸過自己的脈,確實和一般的孕婦有些不同,但她擅治的是疑難雜症這一塊,正打算研習婦科這一塊,就遇到山體塌方,靈魂來了這裡......
想到這,穗穗又不禁心塞。
翁老終於放下了診脈的手,對穗穗一家道:“從脈象來看,樂寶很可能懷有三胎。”
“三胎!”穗穗差點驚掉下巴,腦袋空白了好幾秒,天老爺,你安排一個連男人啥味都沒嘗過的小妹陀,生三胎!真的好嗎!
常樂爹孃也是一臉擔心和訝異。
娘問道:“翁老,樂寶還這麼小,這麼多孩子,將來生產的時候,可怎麼辦啊!”
翁老蹙眉道:“我也正是擔心這個。”
爹遲疑的道:“如果...把孩子拿掉呢?”
“萬萬不可。”翁老道:“現在已有三個月餘,拿掉孩子更兇險。”
穗穗懷著身子,在族長家折騰這麼久,早就累了,此刻又心情複雜,再也忍不住的乾嘔起來。
娘趕緊端來熱茶,讓她暖暖胃。
穗穗勉強喝了點,待好受了些,才無力的說道:“現在是三根臍帶紮在我肚子裡,強行拿掉就有血崩的危險。”
翁老點頭,“正是這個理啊。”
“這可如何是好啊!”娘淚眼看著穗穗,十幾歲的孩子,卻要受這麼大的罪,真是造孽啊!
爹也是愁眉苦臉,氣憤的錘向牆面,“該死的呂睿超,我要殺了他!”
翁老看著這一家,嘆道:“你們不要灰心,好在樂寶的身體底子不錯,這幾個月好好將養,既要補充營養,又不能太過,否則孩子太大,更難生產,太小又養不活。”
說罷,他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宜,末了道:“我會常來看顧樂寶的,不要擔心。”
穗穗和爹孃都感激道:“謝謝翁老。”
雖說夏季的白晝要長一些,但折騰這麼久,已經黑天了,常英得抓緊送翁老回去,走前帶了把鐮刀和火摺子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