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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計

蘇淳不認得於洋,但那人的目光令他很不舒服,遂壯著膽子瞪了對方一眼,罵道:“你胡說八道!”

“嘖嘖!”於洋不由站起身走到他近前,將他好一番打量。

蘇淳被他看得汗毛倒立,連忙躲到了宋冀年身後,沖於洋叱道:“再看戳瞎你的眼。”

此言一出,倒是把宋冀年嚇了一跳,連忙朝著於洋致歉道:“小孩子不懂事,公子莫往心裡去。”

於洋反倒是被勾起了興趣,他摸了摸下頜,笑道:“不生氣,這整個明州府誰不知我於洋是最好脾氣的人。”

乍然聽到‘於洋’二字,蘇淳嚇得一個哆嗦,臉唰地就白了,他方才竟然要戳瞎五虎之首於公子的眼睛,她此刻方知後怕,身上不覺出了一層冷汗。

於洋將他的神色看入眼底,勾了勾唇對身後的人道:“將這位小公子送下樓去,客氣點。”

他還有要事跟宋冀年淡,今日沒工夫跟這些小娘子們玩鬧。

而聽到逐客令的蘇淳如蒙大赦,她再不敢逗留,匆匆看了宋冀年一眼,便朝樓下跑去,因跑得太過慌張下樓時還絆了一腳。

於洋聽到樓下傳來的一聲嬌呼,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過這一笑也讓宋冀年察覺到於洋今日心情不錯,他深吸一口氣,斟酌了用詞,沉聲道:“不知於公子找本官有何事?”

於洋重又坐回到桌前,他伸手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道:“宋大人請坐。”

宋冀年心知來者不善,他不僅不想與於洋對桌而坐,他更害怕被人看到他與於洋同處一室。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於洋笑了笑道:“前些日子我給大人送的禮物大人可還滿意?”

聞言,宋冀年手指一顫,身子也跟著發涼,他自然知曉於洋說的是半月前丟在衙門口的那具女屍,而禮物則是從女屍體內拿到的那張借據。

其實這個把柄本身沒有什麼,可糟就糟在他是沈太傅的上門女婿。

在心底嘆了口氣,宋冀年默默走到於洋對面坐下。

於洋笑了笑,伸手拿過桌上的白瓷杯為他倒了杯茶,道:“上好的六安瓜片,大人嘗嘗。”

細簍精采雲霧茶,經營唯供帝王家。大名鼎鼎的六安瓜片他又怎會不知。

六安瓜片又叫“齊山雲霧”,在前朝時便被列為貢品,專供皇室享用,便是朝中有身份的權貴也以能得到皇家賞賜的六安茶為榮。

以宋冀年的身份是一輩子都吃不上這樣的茶,而所謂專供皇室的貢品,卻被皇帝養的家奴肆意盤剝。

再美味的茶宋冀年此刻也無心品嘗,他再次開口道:“多謝於公子的好意,只是在下縣衙裡還有案子要處理。”

“宋大人莫急。”於洋輕輕呷了口茶,很是陶醉地咂摸了下嘴,幽幽道:“聽說這幾日秦王一直在你府上用飯。”

他用的是篤定的語氣,更何況以他們的能力查到秦王的行蹤並非難事,宋冀年也並未做隱瞞的打算,於是再次沉默不言。

“我找大人來只是有一樁小事想麻煩宋大人。”

“何事?”宋冀年是有些緊張的,他既然提到了秦王,那他所託之事必然與秦王有關。

“宋大人別緊張。”於洋起身將被子遞到了宋冀年的手中,笑呵呵道:“你知道的,我很關心秦王殿下,所以日後秦王之事宋大人萬不可藏私啊。”

這是要他當奸細,將秦王之事稟報給於洋。

“不行。”他當然不能答應,若是被秦王發現了豈會饒過他。

於洋唇角彎了彎,笑得意味深長,“宋大人別忙著拒絕,我手裡可不止那一張借據。”

“你究竟想怎麼樣?”宋冀年豁然站起身,他自問除了錢財之上有過疏漏,為官這兩年多並無其他劣跡,就憑此於洋便想拿捏他,簡直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