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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

“是嗎?”她仰起頭,用那雙潮濕的眸子望著他,半是嘲諷半是冷漠道:“今日叨擾秦公子了,妾身這就告辭。”

她怎麼就忘了,這世道男子一向偏幫男子,於女子之志意漠然不顧,又怎會真心為她做證。

況且二人相處日久,定關系斐然,說不準這印鑒便是故意為之。

說完她轉身便走,卻被人一把抓住腕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肺腑於她微笑之間撕裂,怒火頃刻間漫上雙瞳,她用力推開他,冷冷道:“妾身還有事,請公子放手。”

說罷她轉身離去,就連背影都顯得那麼孤傲不近人情。

朱杞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眼底卻有風霜凝聚,看了身旁的劉福一眼道:“她怎麼突然變了臉?”

劉福作為閹人,整日伺候在內宅,對於女子的心思比他這個主子看得透徹,略一思量便猜出了前因。

他偷偷瞧了主子一眼,道:“沈娘子怕是誤會您有意偏袒宋大人。”

朱杞登時黑了臉。

他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在沈持玉面前好不容易維持的好感就這麼沒了。

劉福諂媚道:“要不奴才替您解釋解釋?”

“滾!”朱杞氣不打一處來,在他沒有亮明真實身份之前,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他怎麼就沒想到這茬。

可眼下還不是洩露身份的時機,他命人將宋冀年押到跟前,親手替宋冀年理了理衣衫,笑道:“宋大人怎的如此不小心呢?”

“殿下這是……”宋冀年有些懵,完全不知秦王是何意,為何前後兩副面孔。

朱杞悠悠嘆氣道:“方才本王在路上遇到沈娘子,她急匆匆尋你下落,恰好又在路口看到了江姑娘的婢女便跟著過來了,沒承想竟撞破了宋大人的好事兒。”

宋冀年連忙躬身道:“是下官糊塗。”

“男人拈花惹草是尋常事,你這夫人太過小題大作。方才本王也是怕她聲張出去驚擾四鄰毀了你的官聲,這才胡亂做了證人。”朱杞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都懂’的模樣。

宋冀年此刻真的有些糊塗了,他甚至有些弄不清楚秦王的真實用意,可剛剛那個印鑒分明就是個玩笑。

難道秦王是在給他找臺階,可他不是早已與沈持玉暗通款曲,自己和離了他剛好乘虛而入,又何必來此惺惺作態。

難不成是於洋說了謊!

想到此,宋冀年決定賭一把,他露出感激之色,再次朝著秦王深深一揖道:“今日多謝殿下相助,您放心下官日後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朱杞擺了擺手,笑道:“宋大人當務之急還是盡快處理好內宅之事,以免鬧得滿城皆知。”

宋冀年千恩萬謝地送了朱杞,並再三保證絕不會透露他的身份。

直到出了巷子,劉福都未曾想明白,主子為何突然轉頭又幫了宋冀年,難道不應該乘虛而入,俘獲沈娘子的芳心嗎?

朱杞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僅僅一紙放妻書哪裡夠摧毀《女戒》支起的藩籬,沈家那群族老豈會同意和離,更何況她的心還不夠狠!他還需再添一把火,將這藩籬燒得更旺一些,旺到足以……”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劉福也不敢再往下聽,他直覺那會要了他的命。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朱杞沒有說,這封和離書最大的敗筆便是他的印信。倘若沈太傅見到和離書上他的私印,即便有心替孫女做主和離,也會突然改變主意,親手撕毀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