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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窺

宋冀年豈敢讓人發現秦王被打暈在自己家中,連忙叫來書言,二人一起將秦王抬到廂房的床榻上躺下。

二人忙得出了一身汗。

宋冀年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朱杞,心頭陡然有些慌,他似乎誤會了她。

事情跟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他不敢想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所想,那他近日來的荒唐舉動豈不鑄成大錯!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外面便吵嚷起來。

宋冀年循著聲音來到老太太院中,問道:“怎麼了?”

“二爺中毒了,老太太說晴雪在飯菜裡下了毒,讓人將晴雪綁了,說二爺要是有個好歹就打死她!此刻夫人在裡頭,二人起了爭執!”

宋仲秋又怎麼會在家中,他驀地想起來今日是十五,每月十五書院休沐,他今日下學回家,也難怪王娘子晌午備菜時多準備了些飯菜,應是得了老太太的囑託,可是他又怎會中毒?

他一眼就見到了被捆縛雙手跪在院中的晴雪,急匆匆走到門口就聽到沈持玉的聲音:“毒不是晴雪下的。”

老太太卻是不信,“後廚的事兒一向是你打理,不是你們主僕又是誰!今日我兒若是有個好歹,我定不會讓你好過。你給我去院中跪著!我兒幾時不醒你就跪到幾時!”

“母親!”宋冀年從她身旁經過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怎麼回事?”他看向晴雪道:“你來說。”

晴雪含著哭腔道:“奴婢也不知道,晌午奴婢和王娘子一起煮飯,分別送到了外院和老夫人這裡,倘若二爺真是吃了飯菜中毒,其他人為何沒事?”

此刻大夫正在為二爺看診,沈持玉本想進去瞧瞧,老太太卻是怒意上湧,緊走兩步一把抓住沈持玉的衣袖,怒道:“還不去跪著!”

沈持玉本就病著,被老太太這麼一拽整個人險些跌坐在地上,好在一旁的紅豆眼疾手快將人扶了一把才沒摔倒。

“母親,仲秋如何了?”她體諒宋母此刻的心情,並未與她計較,只是剛剛被她拉扯那一下,她也不甚好受,頭腦昏昏沉沉,隨時都像是要昏過去。

提到兒子宋母眼淚就往下掉,哭訴道:“好端端的一個人正說著話,忽地吐出大口鮮血人就昏死了過去,是不是就因為他先前傷了紅豆那丫頭,她便讓這婢子下毒來報複他,怎麼就如此狠心?”

沈持玉蹙了蹙眉,目光掃過屋內眾人,冷聲質問:“是誰告訴母親仲秋是吃了晴雪做的飯菜中的毒?”

“這……”正擦眼淚的老太太驀地頓住了,方才大夫只是說仲秋中毒了,但也並未說是吃了飯菜中的毒,是她因上次吃了有毒的菌子,便先入為主地認為是晌午的飯菜有毒。

看老太太神色沈持玉便猜出與上次菌子中毒有關,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聽婢女說晌午母親與靈珊、仲秋一道兒用的飯,沒道理只他一人中毒。”

老太太方才是氣急了才拿了晴雪過來洩憤的,經沈持玉這麼一說,她也覺得奇怪,但仍是抿著唇不肯服軟。

“那你說仲秋回來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無緣無故中了毒?肯定是府裡有人害他,說來說去也只有你的婢女與他有私怨,除了她還有誰?”

沈持玉被氣笑了,她將紅豆拉到老太太跟前,道:“母親看清楚被二弟毀了容貌的是紅豆,並非晴雪,您當真要將這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嗎?”

老太太被噎住了,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捂住臉扯著嗓子哭道:“可憐我孤兒寡母三番兩次被人下毒坑害,竟是連個申冤的地方都沒有?”

屋內看診的大夫無意間聽得婆媳二人的談話,額頭起了一層冷汗,上次為老太太和宋家姑娘看診的也是他,如今宋家二爺又中毒了,想來宋家內宅定是有了不得的秘密,他無意間知道了這許多事情,也不知縣太爺會不會給他穿小鞋,他實在有些後怕。

要是再讓老太太說下去,他怕是小命不保,連忙低低咳嗽幾聲。

老太太聽到聲響,立即走到榻前,殷切地看向大夫道:“大夫,我兒如何了?”

“二公子的確是中毒了,這毒老夫也沒見過,但好在公子食用的不多命是保住了,但是……”

“但是什麼?”老太太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她兒子才弱冠之年萬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大夫有些為難,不由往後退了一步,顫聲道:“可能會有一些身體上的遺患,具體……比如說聽力或者是聲音上有損傷。”

他本是不想說的,但是老太太的眼神實在太過懾人,他擔心自己不說出來可能走不出這屋子。

哪知老太太聽後更加瘋狂,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你在胡說什麼,你連什麼毒都不知道,又怎麼治得好我兒,你這個庸醫!”

老太太說著就上了手,動作絲毫不含糊,老大夫年紀大了哪裡招架得住。

宋冀年立即讓人將老太太拉開,叫來管事去請大人回來。

沈持玉則親自送了大夫出來,歉然道:“實在對不住,母親太過傷心這才失了理智,您千萬別往心裡去。”說著她從紅豆手中接過紅封交給大夫。

老大夫這兩年來一直為宋家看診,縣令夫人每次給的紅封都不少,老大夫心中感激,四下瞧了瞧壓低聲音道:“老朽不知有一事當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