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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賭

廚娘當即臉色就不太好,說她別的菜做得不好也就罷了,這炒河粉她都做了二十年,凡是吃過她做的炒河粉的沒有不誇贊的。

眼前這小姑娘生得白白淨淨很是漂亮,沒想到竟是這個喜歡欺淩下人的主兒。

可她又不是她的下人,廚娘當即就冷了臉色,不耐煩道:“貴人吃慣了山珍海味自是瞧不上這粗鄙之食,您若是吃不慣咱做的飯菜,待到了杭州府可另找廚娘伺候。”

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紅豆當即就惱了,瞪著廚娘道:“你這人嘴上是抹了砒霜嗎,說話這般毒,我家姑娘說的都是實話,我家姑娘做出來的炒米粉都比好吃一百倍。”

廚娘本就是個暴脾氣,聽了小丫頭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撂下鍋鏟,道:“你且做出來一個比我好吃一百倍的給我瞧瞧。”

紅豆叉著腰繼續瞪她,“要是做出來你當怎樣?”

廚娘也不甘示弱,冷哼道:“做出來我就叫她一聲‘姑奶奶’,給她磕十個響頭。”

看得出來廚娘對她炒河粉的手藝相當自信,沈持玉本不想故意落人面子,但紅豆話都放出去了,不做似乎就顯得膽怯似的。

紅豆自信滿滿道:“好啊,一言為定。”

不過幾人吵鬧的聲音不小,很快就將船上的人都吸引過來了,就連那紅衣少年也忍不住在旁搖旗吶喊。

就在紅豆和晴雪收拾廚房的功夫,他已吆喝著眾人做起了賭局。

當然,所有人都壓了廚娘勝,任是誰都不相信這麼個看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滴滴小姐會下廚。

很快二人便將廚房收拾幹淨,廚娘看了撇撇嘴,心中暗罵一聲矯情。

沈持玉也在二人收拾廚房時檢查了可用的食材,許是剛出發不久,食材還算齊全,紅豆幫她繫好了襻膊和圍裙。

她從木盆裡挑揀幾只新鮮的蝦,手腳麻利地去頭須,從中間劈開,去除胃囊、蝦線瀝幹水加醃料短暫醃製,而後拿起菜刀將辣椒從中切開,切成小段,姜、蒜切片……

只怪她的動作實在太過嫻熟,看得眾人目瞪口呆,便是廚娘本人也有些發虛,難道那小丫頭說的都是真的?

但是話已經撂出去了,此時反悔已是晚了。

不過她也沒有認輸,那姑娘就算會做飯又如何,自己打能說話就幫著母親燒火做飯,滿打滿算已跟鍋碗瓢盆打了四十年交道,沒道理會輸給一個心血來潮偶爾下廚的小姑娘,想到此處她又挺直了腰板,臉上複又掛起自信的笑容。

而那些押了注的漢子們見廚娘面上自信滿滿,那點擔憂又重新吞回肚子裡。

鍋燒熱下油放入洋蔥、青菜煸香,下河粉,沈持玉一手右手握鍋鏟炒,左手用筷子幫助翻動,如此炒出來的河粉不至於斷或碎,河粉既能炒的均勻,又水分適度。

廚娘看她將河粉盛出盤中以為她忘記了放入方才醃製的蝦,正驚喜呢,就見她又重新在熱鍋中下油,在處理好的蝦上撒一層薄薄的生粉,隨即將蝦倒入鍋中煎至兩面金黃盛出。

接著,鍋再燒熱下油,沈持玉拿出個罐子從裡面挖了一勺醬料,當油鍋中豆豉香味飄出時,漢子們不由吞了吞口水,再次迷茫地看向廚娘。

廚娘此刻也是一臉的迷茫,她甚至忍不住跟著嚥了咽口水。

沈持玉動作麻利地將姜蒜下入鍋中,煸炒辣椒,再倒上一碗水,加入調料倒入蝦燒煮片刻,勾芡過後再撒上蔥花,加上少許清油,幾滴麻油,翻炒均勻後盛出鋪在河粉上。

如此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炒河粉便做好了。

炒河粉分為幹炒和濕炒,沈持玉的做法是濕炒,芡汁中包裹著食材的鮮香,再滲透到河粉中去,如此做出來的河粉滑嫩鮮香且不油膩。

沈持玉只做了兩份,可那些餓了一晌午的漢子各個都紅著眼,紛紛伸著腦袋望著桌上的兩盤河粉。

到底是貴賤有別,這些人並不敢貿然上前搶奪。

沈持玉向廚娘做了個請的手勢,廚娘將信將疑地拿起筷子嘗了一口,接著便神色複雜地接了第二口第三口,眼見著她是想將整盤河粉吃光,有人忍不住道:“姑娘,俺們可以嘗嘗嗎?”

她笑了笑,道:“可以。”

話音未落一群漢子便如餓狼般撲了上來,叫喚的最兇的就是那個紅衣少年,他一邊不顧形象地拿著筷子與這般泥腿子搶奪飯菜,一邊趁機叫喧道:“喂喂!方才你們都可都押了廚娘贏,我可是押了一百兩賭沈姐姐贏的……嗚嗚,你們這幫禽獸給小爺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