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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貨

吃貨

一陣風卷殘雲過後,桌上只剩下兩個幹幹淨淨的空盤子,就連廚娘手上的那盤炒河粉也被這群人搶食一空。

紅豆叉著腰,趾高氣揚地看向廚娘,道:“我家姑娘做的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

廚娘本來還想著即便對方做得比她好一點她也不會承認,可此刻回憶著口齒間彌漫的味道,她覺得這違心話實在說不出來,更何況對面那群漢子還虎視眈眈地瞪著自己。

見狀,她咬了咬牙,“撲通”一聲朝著沈持玉的方向跪了下來,小聲道:“姑奶奶。”

沈持玉不由偏了偏身子,對紅豆道:“還不快將人扶起來。”

紅豆喜歡捉弄人,但也並不仗勢欺人,見她認了錯便笑著彎腰將人扶了起來,笑眯眯道:“大娘膜拜了,先前我不過是你開玩笑罷了。”

廚娘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主家都不追究了,她便順坡下驢站了起來,對著沈持玉的態度也親和了許多,對她的廚藝更是贊不絕口。

只是剛剛的那兩盤炒河粉根本就不夠吃,一個個都眼巴巴地盯著沈持玉,但她身份尊貴,又怎麼可能給他們做飯。

是以眾人都不情不願地端起早先廚娘做的炒河粉,頗有些食不下咽的味道。

廚娘氣得臉色漲紅,指著這群漢子,罵道:“平日裡一個個都將我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今個兒倒是嫌棄了,有種以後都別吃我的飯。”

聞言,眾人收回幽怨的眼神,快速扒拉著碗裡的飯菜,只有那紅衣少年歡天喜地地將桌上所有的銀錢都收入囊中。

就在大家都有些憤憤不平之時,紅衣少年將那一袋子錢盡數交到了紅豆的手中,又沖著沈持玉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姐姐,我沒吃飽,能不能日後跟著你們搭夥吃飯啊,就算喝口湯也行啊。”

做船上生意的這些人也都沒什麼錢,方才打賭除了兩人押的碎銀子,其他人幾乎都用的銅板,這一袋子錢拎著叮呤咣啷其實算下來也不過十兩銀子,而最值錢的當然是少年自己壓的一百兩銀票。

紅豆自然不會被這點銀錢就收買了,在她看來她家姑娘做的飯菜那是千金不換,這一袋子銀錢也就夠喝點湯了。

沈持玉本想拒絕,可這小子油嘴滑舌,又開始賣慘,期期艾艾道:“姐姐,我剛剛可是押上了全部身家賭你贏,看在我這麼信任姐姐的份兒,你就賞我口湯喝唄。”

她實在有些招架不住,過往二十多年從未遇到過這般跳脫的少年人,又不停對她撒嬌賣乖,面對他烏溜溜的一雙眼睛,拒絕的話實在難以出口,她嘆了口氣道:“你怎麼知道我會贏?”

少年想也不想就開口道:“因為姐姐人美心善吶。”

沈持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早該料到這麼不著調的人嘴裡能有什麼正經話。

她不拒絕他就當她答應了,立即狗腿地湊到跟前,咂摸著嘴巴笑嘻嘻道:“姐姐晌午定也沒吃好,不如咱們吃烤魚吧。”

紅豆撇了撇嘴:“你這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他倒是會討巧,剛剛說了自己只喝湯,可烤魚哪裡來的湯。

被戳穿了的少年也不惱,吐了吐舌頭道:“我幫姐姐殺魚如何?”

說著就從水盆裡撈出一條又大又肥的草魚,又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柄花裡胡哨的匕首,正要殺魚卻被沈持玉攔住了。

“晴雪,你來拾掇。”沈持玉見他那匕首上鑲滿了各色寶石,一看就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兒,待會兒要是掉了寶石什麼的又算誰頭上。

沈持玉打算做‘諸葛烤魚’,吩咐了晴雪和紅豆收拾魚和配菜,她自己則在後面瞎轉悠,倒也不真是瞎轉悠,她是想看看這裡都有哪些食材,考慮後面幾天吃什麼,廚孃的手藝實在有些難以下嚥。

然後她就在一個框子裡翻出幾棵‘胡蔥’洋蔥)來,要知道這東西是夷人那邊傳過來的,在本朝極少見到,也並不受百姓們喜歡,是以種植的地方很少。

沈持玉問了廚娘才知道是不久前在碼頭旁人送的,她也沒吃過這東西,便一直堆在角落裡。

而她則是在京城從傳教士那裡知曉了胡蔥的來歷和吃法,她甚至在別莊裡讓人專門留了一塊地種植此物。

找到胡蔥,紅豆也很是欣喜,接過來順手就給扒拉幹淨,只是切的時候嗆得只流眼淚。

而恰好與她鬥嘴的程棲遲則以為是自己惹哭了她,立即換上討好的嘴臉,“唉唉!你怎麼哭了,大不了等會兒我少吃點,你可千萬別哭了,本少爺最見不得女人哭了……”

沈持玉感覺耳畔有一千隻烏鴉在叫,她實在煩不勝煩,板著臉道:“你若再說話,就一口也別想吃了。”

程小郎君立即閉了嘴,眨巴著眼睛像個哈巴狗一樣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