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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

過往

“你叫什麼名字?”沈持玉也是知恩圖報的人,她並不打算追究他混入商船之事。

“石墨。”

沈持玉忽然就想起來為何他看著面善了,這人竟長得與石楓有幾分相似,她隨口問道:“石楓是你什麼人?”

石墨詫異地看了沈持玉一眼,開口道:“他是在下的大哥。”

也難怪看著面善,沈持玉並沒有趕石墨離開的意思,甚至在處理水匪事情上也詢問了石墨的意見,他也認為將人送至官府最好,但是送去之前他請求由他親自審訊匪首。

沈持玉想了想便答應了。

也不知石墨用了何種手段,只聽得匪首一陣鬼哭狼嚎,到翌日天明石墨便帶來了刑訊的結果,那蔡二爺竟也不知主顧是誰,但透露了一個重要訊息,對方是京城人士,姓沈。

京城姓沈的人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根本無從查起,但巧合的是竟與她是本家。

船行至揚州後,沈持玉命人將水匪扭送至官府,自個兒則帶著鏢師暫住在一處客棧內,畢竟昨夜酣戰船隻受損需要整修。

程棲遲這廝自是閑不住,一到揚州後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晴雪則被昨夜的兇險嚇到了,趁著無人便道:“姑娘,不如咱們改走陸路?”

沈持玉懂她的意思,既然對方已下了殺招,不可能就此罷休,前路可能還有埋伏,但是陸路就一定安全了嗎?

她並不這樣認為,相反她倒是更怕對方就此龜縮在暗處,倒不如趁著身邊有鏢師和石墨在,盡快查出幕後的人是誰。

為此她甚至故意遣走了劉鏢頭等人,可在揚州一連住了三日皆是風平浪靜,直到臨出發的清早一名年約四十許的婦人攔住了她的馬車,跪求她放過自己的兒子。

沈持玉不明所以,端詳婦人樣貌自己的確不認識,便道:“這位大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婦人連連搖頭,跪在地上一句話不說,只是不停地叩頭。

不大會兒工夫,馬車已被百姓圍攏,四周都是看熱鬧的人,紅豆與那婦人幾番交涉,她不僅不讓哭,反而哭得愈發傷心,旁人看了只會覺得是權貴之家欺壓尋常百姓。

沈持玉實在無法便讓人將大娘請到旁邊的茶樓小坐,大娘似乎怕她趁機溜走,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她,直到確認沈持玉不會逃走才跟著入了酒樓。

到了雅間,婦人再次跪地磕頭道:“求貴人饒我兒子一命,他從未殺過人,他都是為了我才跟著他爹當了水賊……”

沈持玉這才從婦人哭哭啼啼的敘說中明白了前因後果,原來這婦人是少年水匪蔡知恥的母親。

婦人年輕時被水匪擄走,強迫之後生下了兒子蔡知恥,母子二人長期遭受蔡二爺折磨,隨著蔡知恥年歲漸長便愈發痛恨自己的父親不肯下水為匪,但蔡二爺拿母親的性命相逼,蔡知恥不得不跟著父親上了賊船。

難怪那日上船後他會制止蔡二爺的殺人行為,沈持玉同情母子二人的經歷,前些日子石墨押送這些人去衙門時,沈持玉也特意交代過對少年從輕處罰,想來關些日子人就會放了。

哪知婦人聽了她的話哭得更兇了,悽然道:“姑娘有所不知,官府早就對黑龍幫深惡痛絕,此次抓到蔡二爺正是重振民心的大好機會,自然不會輕易饒過他們,昨日官府的文書已然下來了,待明年秋後一幹人等便要當眾處斬,可憐我那兒子從未做過一件壞事,卻要因我這老婦而喪命……老婦願以性命換兒子一命!”

言罷她竟朝著牆面撞去,好在石墨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抓住挽回了一條性命。

但她以死相逼的態度卻惹惱了沈持玉,她方才那點同情心便也淡去了幾分,只是對石墨道:“你可有法子救蔡知恥?”

石墨思忖後道:“小人手中有主子的信物或許能救下他一命。”

她不過是想問問石墨有沒有官府這裡有沒有轉圜的餘地,沒承想他一個小小的護衛竟然僅憑主子的一件信物就能號令地方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