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添興單手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說道:“不排除臉岔了的可能性,但也有可能這是過渡的狀態。”
“最後一卷到底說了什麼啊?這麼難嗎?連你都參不透?”
嬴不疫也倍感頭疼,三個人一同摸著頭,一齊開口回道:“散文知道嗎?最後一卷就是一篇毫無意義的散文,當然我這麼說是方便你理解。換個說法說,墨師叔留下許多佛域經典,和這些都差不多。給你隨便念一段,著境生滅起,如水有波浪,即名於此岸。離境無生滅,如水常通流,即名為彼岸。全是這樣的,和天書沒啥區別。怎麼運氣、怎麼行氣、怎麼集氣,統統不談,就跟你說之乎者也。”
“要不是這樣我還覺得你這最後一卷是假的呢,”姬添興笑道,“基本上正經技法的最後一卷都是這樣,還是那句話,悟與不悟只在一念之間。”
姜飛白感嘆道:“看來大師和高手之間確實存在深不可測的鴻溝,譬如《大器》,已經算很厲害的技法了。我本以為箇中玄妙比道域正統不遑多讓,還是淺薄了。”
三個嬴不疫一同盯著姬添興的眼睛,反問道:“如何是悟,如何是不悟?閣下悟否?”
“我練的魔域正統的《炎魔三傳》,”姬添興坦然道,“自然沒悟,繼統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悟。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老爹到最後也沒徹底弄明白最後一卷,要是悟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說到這裡姜飛白來了興頭,拉著姒天嵐的手問道:“老婆,你練的一定是封域正統吧?叫啥名?”
“單名一個鳳字,”姬添興搶答道,“佛域的是《禪參》,你們道域的是《三清聚頂》,真露怯這都不知道。”
嬴不疫嚥了口唾沫摸了摸懷中牌子,臉紅道:“說真的,我也不知道。”
一句話把姬添興笑彎了腰,幾乎岔氣道:“真新鮮了,堂堂佛域
(本章未完,請翻頁)
大掌教連自己家正統技法叫啥都不知道。到最後可別仗打完了,佛域道統斷了。”
聽到這話嬴不疫有些不喜,三“人”一齊拱手道:“你們先忙正事吧,我一個人溜達溜達,順帶琢磨琢磨為什麼會這樣。”說罷便獨自離去了。
三“人”行走在山間小路,不自覺間回到中間,左右看著兩個自己一時間倍感頭大。
走著走著來到一個極小的池塘邊,受業火谷影響,池塘裡的水都是熱的。好在業火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石頭山,當然也可能是山上的泥土早被大雨沖刷沒了,這個小池塘裡的水異常清澈。
一捧水洗了三個臉,嬴不疫自嘲道:“還真是有效率啊,要是去打鐵得給我三份工錢才是。”
待水面平靜下來,他靜靜地看著水中倒影,人生總是需要不斷地體驗與經歷,這還是第一次一下看清自己的全部狀態。
細看之下,“狂暴”雖然狂躁但是厚重,“清靈”雖然靈敏但是冷峻,唯獨“自己”好似一無是處。
“沒有這倆狀態,我不過就是個能金化骨骼與內臟的‘小角色’罷了。如今一人化三,我居然是自己最大的弱點。”
想到這裡更是懊惱地攪渾了水面,一陣漣漪蕩起,驚走了幾條魚苗。無法平復自己就索性打坐,百般嘗試下連最基本的入定都做不到了,滿腦子一片漿糊,閉眼就是來自另外兩個“自己”的嘲弄。
心煩意亂之間傳來腳步聲,察覺到是姜飛白與姒天嵐後又裝出一副平靜淡然的樣子,假意驚喜道:“你倆咋來了?坐。”
看他強裝鎮定的樣子,二人也不好點破,只是道:“我倆琢磨了一下,想招來肥遺問問,它活的時間長也見多識廣,看看它遇沒遇到你這種情況。”
“也好,死馬當活馬醫吧。”嬴不疫苦笑道。
不一會一條小蛇破土而出,先沒理幾人,直接竄入水中,身形也漸漸大了起來。剛剛還是一灣溫水,不一會兒就結了一層冰,十分安逸地泡在冰水裡,嘴裡不斷吐著信子。
“別抱怨了,”姒天嵐皺眉道,“知你不喜熱,這也是沒法的事兒,等完事了帶你去魔域北境好好涼快涼快。叫你來是讓你看看不疫,他咋就變成三個了?”
肥遺不屑地看向嬴不疫,確定姒天嵐所言不虛後旋即瞪著兩個蛇眼,不斷吐著信子發出嘶嘶聲。
嬴姜默契地看向專心致志的姒天嵐,帶肥遺說完後她才翻譯道:“它說它活得夠久了,這種狀態也只見過一次,那人所用的技法也是《明王別錄》。”
姜飛白先是一怔,旋即笑道:“你就聽它吹,淵聲名鵲起的時候,它早都去轉生了。別說見過,聽過都不應該。”
嬴不疫卻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或許它見的不是淵,而是……《明王別錄》的創始人,斷。”
肥遺又吐了吐信子,姒天嵐趕忙譯道:“叫什麼名它不知道,它當時就顧著和四大將糾纏了,只是隱約間感覺到幾股類似四大將的氣息,《明王別錄》的使用者就是其中之一。印象中,帝江似乎與那人頗有淵源。”
嬴不疫撓頭道:“和帝江認識這麼久了,也沒聽它提起過啊。要不讓肥遺辛苦一趟,把帝江喊過來聊聊?”
聽他說完,肥遺厭煩地往對岸吐了口毒液,二話不說就飛走了。
(本章完)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