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夫人的院子裡走出來,陽光正好照在姜願身上。
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眸,抬手去擋陽光。
姜願想,等這些事情結束之後,她一定要帶著母親重新回到西北。
那是生她養她的土地。
在那裡她可以永遠做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姜願。
從老夫人的院子回去之後,姜願便讓芷荷去做了一件事情。
“就說四姑奶奶是被人害的,不過幸而有二夫人明察秋毫,如今已經知曉這賊人是誰了。”
“明日二夫人就要將這賊人給揪出來,家法伺候。”
姜願坐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子。
此時沉思的模樣倒有幾分和蘭鶴卿相似。
芷荷聽到這句話,點頭應下。
老夫人將巫蠱人偶的事情給壓了下來。
那背後做這件事情的人當然很著急。
姜願大可說是老夫人查出來的。
可她現在卻要將這個功勞,安到二夫人的頭上。
背後替二夫人做事的人一聽是二夫人要將自己抓出來,自然慌張。
寶月樓如今戒嚴,賊人不知裡面如今是什麼樣。
今夜她必定會冒險前往檢視。
如此一來,姜願便能將他甕中捉鱉。
都說捉賊要捉髒,將人堵在寶月樓中,她才能百口莫辯。
午時,蘭鶴卿歸家,回了錦華院。
只見姜願背對著門口坐著,脊背有些單薄,身形更加纖細。
天水碧的裙裾垂落在地,像一泓凝滯的春水。
案几上的白瓷盞裡,茶湯早已涼透,浮著幾片蜷縮的君山銀針。
從前無數個日夜,不管他何時歸來,都能看到姜願在等自己。
入夜後,那一盞昏黃的燈,便是指引他歸家的方向。
蘭鶴卿將官帽取下交給元吉,抬步上前。
“我說過午時未歸家,莫要等我。”
“茶涼傷胃。”
他知道姜願無事不登三寶殿。
若非有要緊事詳談,她恨不得離自己十萬八千里遠。
要不是之前說過會給她和離書,用和離書來吊著她。
只怕兩人的關係,就猶如新婚那夜一樣。
聞言,姜願轉身,看到一身緋紅官袍的男人。
蘭鶴卿很襯這樣濃重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