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的人不一樣,這般清冷孤傲的性子,卻將紅色穿出了高不可攀的矜貴。
彷彿這個人,天生就應在權力中心去爭鬥。
他位高權重,手握大權,無人能比。
“是我來早了。”
說罷,姜願就要起身騰位置。
只是下一瞬,蘭鶴卿俯身撐住椅背。
緋色廣袖籠住她整個人,補子上銀線繡的雲雁羽翅幾乎要掃到她的眼睫。
“我聽元吉說了,我的阿呦很聰明,知道引蛇出洞。”
“今夜借你幾個人。”
不用姜願說,蘭鶴卿就已經明白她的來意。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東珠,飄進她耳蝸之中。
姜願有些癢,下意識想躲,只是偏頭時,卻磕到了蘭鶴卿的下巴上。
窗外驚起一樹麻雀,撲稜稜撞碎滿室寂靜。
姜願微仰時,正好望見他眼底跳動的闇火。
他站在她身後,淡漠的眉眼舒展開來,露出幾分清淺的笑。
而她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中,沒有一絲退路。
那一瞬間,姜願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才是真實的蘭鶴卿。
不是朝堂上殺伐果決的權臣,也不是深夜歸來時疲憊的剪影。
而是撕開清冷表象後,蟄伏在權力深淵裡的兇獸。
他伺機而動,於陰暗處,早已將她盯得死死的。
似乎是察覺到姜願的異樣,蘭鶴卿抬手,替她理了理髮。
“發什麼呆?”
“昨日的櫻桃肉好吃嗎?我讓小廚房再做一份,留下來用飯吧。”
男人出聲,驚醒一室靜謐,姜願垂眸,搖了搖頭。
剛剛她覺得,那和離書,她似乎是不能從蘭鶴卿手中拿到了。
所幸蘭鶴卿也沒多做糾纏,只是讓元吉給她尋了幾個會拳腳的婆子,供她差遣。
謝過蘭鶴卿後,姜願頭也沒回的跑了,活像身後有鬼在追。
……
夜幕如一塊厚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壓了下來。
寶月樓在月色下顯得格外靜謐。
姜願帶著芷荷,還有幾個婆子,隱匿在寶月樓外的陰影之中。
她的雙眼緊緊盯著樓門,眸中閃爍著如鷹隼般銳利的光。
身旁的芷荷亦是屏氣斂息,手中緊握著短刃。
“夫人,那賊人當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