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肩上的人忽然動了動,聲音低啞而含糊地響起。
“你……要帶我去哪?”
清潯側眸望去,他那雙素來清澈的眼眸此刻裹著醉意。
眼尾微紅,睫毛低垂著,連發絲都落得散亂。
他說話時沒睜開眼,語氣卻透著一絲倔強的抗拒。
“我家。”清潯語氣很平靜,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你醉了,總不能把你扔街上吧。”
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卻又下意識地想拉開一段距離。他不習慣這樣的靠近,尤其是。
她。
“我不去。”他語氣有點低,“我自己回去。”
“你現在能去哪?還能打車自己回家?你站都站不穩了。”
江時序閉著眼,眉頭卻皺得更深,嗓音低啞。
“你別管我……”
“我偏要管。”
清潯一字一句說,語氣輕柔,卻透著某種不容置喙的堅定。
清潯靠在他這邊一點,忽而低頭,像是要幫他調整安全帶。
她動作很自然,但鼻息一靠近,他整個人不自覺僵住了。
安全帶的“咔噠”一聲在安靜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沒再看他,而是隨意往座椅上一靠,手臂恰好擦過他襯衫的袖子,一點點輕微的布料摩擦,像故意的,又像不經意。
江時序垂下眼睫,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
清潯卻偏頭看著他,眼神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輕輕問了句。
“你是在怕我?”
江時序沒回答,只靜靜轉頭看向窗外。
窗玻璃上映著兩人靠得極近的剪影,他喉結滾了下,臉頰略顯蒼白的輪廓在夜色裡顯得更加清冷。
她總是這樣,語氣平靜,神色慵懶。
卻能三言兩語讓他心底炸出細小的火花,連帶著一點點難以察覺的慌亂。
“我不習慣這樣。”他說。
“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