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也是十分驚訝,問王母道:“娘娘啊,楊戩何時答應,朕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王母笑道:“陛下,就是剛剛的事情,本宮還沒來得及和陛下說,楊戩說只要天庭幫他一件事,他立刻便接下司法天神的位子。”
玉帝問道:“什麼事啊?”
王母道:“私事,我將楊戩請來,叫他親自對陛下說。”玉帝頷首答應,王母立刻啟程。
西王母和東華帝君對視了一眼,均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謝蘭幽心下隱隱不安,上前說道:“陛下,楊戩乃是小仙的丈夫,小仙懇請一併前往。”
玉帝嘲諷道:“你這妻子也是好生奇怪,自打成親就沒著過家。如今卻關心起來,也不知是做給誰瞧。”
謝蘭幽臉皮甚厚,毫不在意的信口扯謊道:“此乃我夫婦的情趣所在,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玉帝冷笑兩聲道:“準了。”號令左右隨性保護她前往灌江口。
謝蘭幽帶著名為保護實為押解的二十個天兵一路趕到灌江口。進了院子還沒進門,就聽見王母道:“楊戩,陛下和本宮是絕對不會同意讓謝蘭幽這個天生反骨做司法天神,她無論如何躲不過去這一劫。但你要是願意做司法天神,本宮可以從中翰旋,只要你能將孫悟空一事處置的妥妥當當,本宮可以保住謝蘭幽的性命。”
謝蘭幽心道:“果然是要借我之事要挾楊戩,幸好來了。”於是推門進入大廳,道:“萬萬不可!”
楊戩不妨她突然出現驚了一驚,謝蘭幽道:“楊戩,天庭三邀四請,皆可去;惟有此時,去了就受人轄制,胸中宏圖變成籠中鳥雀,萬萬不可。”
楊戩聽了這句話,背過身去,沉默不語。
謝蘭幽道:“我是為律令公正而去,你如去了,變成私下交易,我之初衷、你之志向盡數被毀,千萬三思啊。”
楊戩看了王母一眼,見她只是嘴角噙著微笑,只管瞧熱鬧,心中嘆息,對謝蘭幽說道:“娘娘既然敢來,便是有萬全的把握不讓你全身而退,楊戩明明能救你,卻要見死不救嗎?”
謝蘭幽道:“我自有脫身之道,你不可為我受人威脅。”
楊戩心道:“你得脫身之道,便是那個黑衣人嗎?我既有救你之法,又豈能讓你受外人的庇護?”
謝蘭幽見他神色有微妙的變化,漸漸向王母看去,當即喝道:“楊戩,你心中的懷疑,你忘了嗎?”
楊戩被她喝的一怔,心中驚覺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淡忘了對謝蘭幽的懷疑,他嘆了一口氣,心中安慰自己道:“或許是因為她終究沒有什麼壞事,或許是因為她兄長也肯定她是寸心,也或許……不,那都不重要了。”他道:“謝姑娘,不管你是……都不重要了。我已經決定出任司法天神。”
謝蘭幽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定了定心神問道:“為什麼?你明明就懷疑……懷疑……”
楊戩將頭附到她耳邊,低聲道:“師父曾對我說過,要想讓天庭變成一個真正造福蒼生的天庭,需要一個能夠締造新天條的人。我不是那個人,但是我想,我若成為司法天神,就能對那個人有幫助。”
謝蘭幽心中震驚萬分,深吸了兩口氣才問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那個人?就算我是,我也不需要你……”
楊戩打斷她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了天條很久,很多地方一直想不通。但是你方才在瑤池說的話,卻使我生出振聾發聵之感。”謝蘭幽剛想說話,楊戩又道:“況且還有一事,令我始終耿耿於懷。無論你是誰,你總是在寸心的皮囊裡,頂著我妻子的名頭,我決不能明明可以施救,卻叫別的男人救你。”
他說完離開謝蘭幽的耳邊,向王母道:“娘娘,楊戩願意出任司法天神。”
謝蘭幽聽了此言,頭一次生出些許對楊戩的愧疚之心,這些年來,她將太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理想和計劃上,卻忽略了自己頂著旁人妻子的名義。她一廂情願的認為楊戩的摯愛既是嫦娥仙子,便不需要謝蘭幽這個妻子,卻從不去思考“謝蘭幽”對於楊戩,究竟意味著什麼。
然而此時此刻,一切已經太遲了,她知道,遲來了數百年的分手時刻終於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