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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苦酒 作為現如今人間的首府,無論從大……

第198章 苦酒 作為現如今人間的首府,無論從大……

作為現如今人間的首府, 無論從大小和居住的人口來看,天悅都是一座巨大的城市。這座被輝光的燈火籠罩的不夜城,在夜晚依舊車水馬龍熙攘不歇。

然而這樣的熱鬧與小謝毫無關系。

冬夜的寒風打在臉上, 讓她清醒了不少。她看著街上呼朋引伴的人群說笑著從身邊走過, 悲哀的發現,整條街上, 只有她形單影只, 如此悽涼。

她在街上徘徊了一會兒,確認自己找不到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客棧裡面擠滿了人,那些趁著尚未過年將最後一批貨物送進天悅期待著大賺一筆的商人、被學堂放出來卻還來不及歸家的學生、趁著一年難得的悠閑時光來天悅遊玩的遊客,還有被暫時安置在店裡無家可歸的難民。

她也不想去找鬱初光或是韋涅, 或者任何一個她在天悅認識的並且願意給她提供一間客房的人。事實上,她生怕見到任何一個熟人,並再次從她們身上發現什麼駭人聽聞的秘密。

她從不樂於沉溺於無知的快樂之中, 但是至少不是今天,今天她受夠了。

她一個人,沿著大道的一邊流浪, 又被人流裹挾著帶往城中心的方向。快要靠近中心的時候, 她感到難以忍受這熱鬧。她逃離了人群,獨自轉向一條還算寬敞的旁支。

那條路兩邊種滿了梅樹,樹上未放花苞結滿枝條。帶穗的燈籠掛在樹枝上,溫柔的發出黃色的光茫。

小謝向裡走了五十來步路, 發現梅樹的盡頭是一家小酒館, 酒館的幌子上沒有寫字,只畫著開得滿樹的梅花下,有一盞燈、一壺酒。

小謝對著那幌子笑了半晌,竟似是不飲自醉了。

店裡好客的夥計聽到聲音, 忙出來將她招呼進去。酒館中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門,坐在角落裡喝酒。

夥計將小謝引到牆邊的好位置上坐下,小謝隨意對著櫃臺前的幾塊招牌隔空點了點,夥計遲疑了片刻,還是下去準備了。

時間好像失去了意義,小謝不知自己對著牆等了多久。也許是一彈指,也許是一個世紀,對於獨處之人而言,時間的長度變得不再重要。

終於,夥計的腳步聲輕輕響起。小謝轉頭,就看到夥計託著一隻木盤,盤子上放著三隻瓷酒壺。

小謝揉了揉額角,她竟然點了三壺酒嗎?

她看著夥計一壺一壺將酒放在面前,心中生出些許無奈之意。

夥計離開了,她和酒壺對坐著。

片刻之後,她站起來,將三個酒壺夾在指間提著,走到那白衣女子的對面,將酒壺放在桌上,應著那一聲清脆的響聲,問道:“我能坐在這裡嗎?”

低頭獨酌的白衣女子抬起頭,微醺的雙眸在空中巡睃著。驀地,那雙眼睛變得清明起來。帶著一絲不可置信,那白衣女子緩緩向前挪了挪,露出小半個隱藏在陰影中的身子,問道:“小謝訟師?”

小謝聽到這頗為耳熟的聲音呆了一呆,她低下身子,藉著酒館內昏暗的燈光看到了那白衣女子的真容,居然是白鳳兒。

小謝把自己摔在白鳳兒對面的椅子裡,苦笑道:“真沒想到是你。”

白鳳兒一邊抓起酒壺修長的頸,一邊問她:“你以為我是誰?”

小謝道:“陌生人,不認識的陌生人。”

白鳳兒聞言發出一聲嗤笑,問:“你幹什麼找陌生人說話?”

小謝拿起酒壺來給自己倒了一盅酒,端起來一飲而盡,反問道:“你幹什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白鳳兒不滿的將壺丟下,問道:“誰跟你說我在喝悶酒?一個人喝酒就是喝悶酒?”她拿起小謝的酒壺朝她晃晃:“那你也在喝悶酒。”

小謝沒有否認,她拿起酒壺再給自己斟了一盅,端在手裡卻沒有喝,想了想,她承認道:“是,我是在喝悶酒。不喝悶酒怎麼會找陌生人作陪?”

白鳳兒問道:“我們算陌生人嗎?”

小謝道:“也不能算熟人。”白鳳兒又笑了,這次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端起小謝的酒壺來大口大口的喝著。

小謝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喝,間或自己也飲上一盅。兩人又叫了三四次酒,不過小半個時辰,空酒壺斜七豎八的堆在桌子上。

白鳳兒把最後一滴酒倒進喉嚨裡,放下酒壺。這次她沒有再叫夥計,小謝也沒有。兩人靜靜對視了片刻,心有靈犀般的一齊將桌上空酒壺一一扶起,沿著牆一列一列的整齊碼好。

擺著擺著,一滴眼淚“啪嗒”一聲打在桌子上。小謝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放出一個隔音的小法術,又若無其事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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