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立刻咬破自己的食指,一邊在斷木上手畫紫薇諱,一邊口唸二十八星宿。
“二十八宿盾,一字定乾坤,敕。”
說來也怪,在陸妙容收指的瞬間,外面立刻雨過天晴,彷彿方才電閃雷鳴的景象只是錯覺。
鳴玉看到這神乎其技的一幕,打心裡對陸妙容的本事心悅誠服。
而陸妙容自己也終於長舒一口氣,力竭坐在桌前小凳上。
【好渴。】
“小姐!”
鳴玉趕忙上前將人扶起來,又倒了杯水遞到她手邊。
陸妙容的臉色比方才又蒼白了幾分,但看向小丫頭的眼神卻是欣慰的。
【以身犯險幫我取來雷擊木,又能及時察覺到我的需要,果然沒看錯,她的的確確是我的忠僕,小鳴玉,謝謝你。】
偷聽了心聲的鳴玉臉上一臊。
如果不是小姐,自己都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是她要謝謝小姐才是。
將陸妙容安置在榻上,鳴玉說到。
“小姐,您安心睡一會兒吧,我去把外面那些收拾一下。”
見陸妙容點點頭,放心地閉上眼睛,鳴玉暗暗在心裡發誓。
從今往後,她一定好好守護小姐,絕不辜負夫人和老家主的期望。
此刻承安堂內,氣氛安靜地尷尬。
等到妻子林清霜去送大夫,屋子裡就剩下自己和嫡母兩人的時候,沈憶安不顧下身疼痛,撲跪在魏氏腳邊。
“母親,您別聽跟那個賤人胡說,兒子是您身上掉下來的肉,這還有假?她定是知道自己惹禍,怕您和父親怪罪,才故意挑撥離間,不信...不信您去問父親,或者去問祖母也行,我們的話難道還不如一個外人可信嗎?”
沈憶安口口聲聲全是詆譭陸妙容,可聽在魏氏耳中卻句句都是在嘲諷自己。
苦心為侯府鑽營多年,到頭來不也落了個“外人”的下場?
她心裡恨不得將沈憶安千刀萬剮,面子上卻扯出一個笑容,伸手將人扶了起來。
“母親豈是那麼輕易就被挑唆的人,快起來。”
沈憶安見魏氏面色無常,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忍氣吞聲熬到今天,只差一步就能把這個老刁婦趕走,接親孃入府一家團聚,怎麼甘心被陸妙容三言兩語破壞。
扶著魏氏的手回到床榻上,沈憶安故意擠出兩滴眼淚,一副重傷難耐的模樣,小心試探著。
“母親,要不要派人去找找大哥?也許...”
“不用。”
魏氏立刻揮手打斷他的話,但又覺得反應太過,解釋道。
“我是說你有傷在身,就別操心了,你大哥的事,我自會找侯爺商量。”
說著正好林清霜進門,魏氏又交代了幾句讓她要好好服侍,這才離開。
沈憶安看著魏氏走遠,冷下臉問道。
“事情辦好了麼?老刁婆已經起疑心了。”
林清霜一邊喂他喝藥,一邊湊近小聲說著。
“放心吧,已經交代過春娥了,一有動靜就會立刻前來稟報。”
“不止,還有長房那邊,也要派人盯好了。”
沈憶安說著,眼中兇光畢露。
“不管那陸妙容賤人說的是真是假,決不能讓沈懷舟活著再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