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福身屈膝,嘴角的笑意卻都要兜不住了。
“如此貴重的東西,王爺會不會太折煞臣婦了。”
鳴玉汗顏。
小姐,你要不是一副盯著肉骨頭的小狗模樣,我就信了。
聽她內心狂喜,但表面上還要強裝客氣的樣子,蕭雲寂倒覺得眼前這女子,比剛才平生了幾分可愛。
“拿著吧。”
他朗聲道:“反正我這病還要勞煩夫人上門看診,有了這個,再來王府可免去通傳,方便些。”
【這麼說,給宣王治腿的這段時間,我可以一直留著這東西,太好了!】
陸妙容心聲歡呼雀躍,生怕晚一秒對方就會後悔似的,趕緊攥緊手心。
“如此,就多謝王爺的一片苦心。”
待到送走了“貴客”,蕭雲寂的眸光隨即陰沉下來。
他手指點了點書房內打理內務的書童,低聲對聞錚道。
“不管用什麼辦法,給本王撬開他的嘴。”
大理寺監牢門口。
陸爭流被獄卒推搡著走出牢門時,束髮凌亂,臉色烏青,那身曾經光鮮的月白錦袍早已看不出本色。
衣襟上沾著斑駁的牢飯油漬,袖口蹭滿了黑黢黢的牆灰,活像塊在灶臺邊用了十年的舊抹布,皺皺巴巴地掛在身上,樣子別提多狼狽了。
李氏夫人哪裡見過兒子這般慘狀,一邊用帕子擦著眼淚,一邊走上前來將人撈在懷裡捶打,口中還不停唸叨。
“你個逆子,看你往後知不知道收斂。”
陸爭流雖然沒受刑,但這兩日吃不好睡不好,跟跳蚤同塌,與老鼠同食,也算是吃夠了苦頭,見到母親難免吃味,張了張嘴,老實聽著教訓。
陸妙容上前來勸慰。
“母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家。”
李氏抹抹眼淚,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陸爭流沒好氣嗤道。
“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
陸妙容秀眉微擰,目光掃了一眼陸爭流,心聲嘲諷。
【天庭高窄,眼神輕浮,鼻頭尖而無肉,嘴角下垂,真是一副混不吝的敗家子面相,怪不得差點惹出大禍。】
陸爭流向來知道這個胞妹看不起自己,又不知道那是陸妙容的心聲,只覺得她當面這麼編排實在有傷顏面,氣得攥緊拳頭。
“你再說一遍?!”
李氏連忙拉住他。
“流兒你別衝動,妙妙她是你的親妹妹,這次要不是她上下打點,還求到了宣王面前,你現在還關在牢裡出不來呢!”
“娘!”
不說這個還好,以陸爭流這彆扭性子,哪裡肯承她的情,頓時急頭白臉地嚷道。
“她早就已經高嫁侯府,是堂堂世子夫人,哪裡還當自己是咱們陸家的人,我就是在牢裡餓死、臭死,也用不著她來救我!”
李氏手心手背都是肉,心疼那個,卻又捨不得真打壞了這個,只能伸手去捂陸爭流的嘴。
“孽障,你還不給我住口...”
陸妙容顯然沒把陸爭流的話放在心上,她從頭到腳又打量了他一遍,暗自思忖。
【陸爭流雖然囂張跋扈,驕縱任性,是個不守規矩,揮霍無度的紈絝子,但他氣血充盈,面宮飽滿,嘴硬而心軟,換我命格的人,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