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蘭院內,烏拉那拉氏端坐主位,笑盈盈地看向眾人,溫和地道:“天兒越發的冷了,諸位屋裡想必炭火燒的足,只是也莫要太過貪暖,要注意多多通風才是。”
瓜爾佳氏嘴角的笑僵了僵,轉而笑道:“是啊,就說妾身身子一向怕冷,前些日子屋裡炭火燒的旺了些,起來便有些咳嗽,嗓子幹的厲害,喝了一天的冰糖雪梨水才壓了下去。”
紫煙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妾身近日嗓子也幹的厲害,只是妾身沒有瓜爾佳姐姐這般的好手藝,故而只能靠喝茶來壓一壓。”
“紫煙妹妹說笑了。”瓜爾佳氏笑道:“我能有什麼好手藝呢?做出來的湯,除了我自己,怕是沒人樂意賞臉,不像安姐姐,一手的好廚藝,聽說最得四爺喜歡,這滿府上下,無人敢出其右呢,改日啊,妹妹我還要向安姐姐多取取經。”
安然挑眉,直視瓜爾佳氏的眼睛笑道:“妹妹要說向我取經,我自是無所不應的,只是妹妹也別怪姐姐說話直,這做飯手藝的好壞,主要還是看自身天賦,天賦不行,怎麼學,也不過東施效顰罷了。”
“你!”瓜爾佳氏瞪向安然,但她向來不是沖動易怒之人,運了運氣道:“這俗話說的好,花無百日紅,我倒想要看看這花能開上幾日。”
她甩了甩袖子,起身行禮道:“福晉見諒,梨香院裡還有些事要忙,時辰不早了,妾身就先回去了。”
“那就都散了吧。”烏拉那拉氏道。
出了門,眼前忽然飄過一些白影,披著鬥篷的安然不由自主伸出手來,手裡冰冰涼涼,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入掌心,很快就化成一滴水珠。
“下雪了!”
安然還想再感受感受,誰知臉上一痛,春杏夏荷兩人“哎呀”了一聲,趕緊護著安然道:“主子咱們快回去,下冰雹了。”
幾人慌忙往倚梅苑跑,半路見郭必懷和幾個小太監拿了油紙傘迎了過來。
回到倚梅苑時,春和趕緊給安然倒了杯薑茶暖手,安然聽著外面噼裡啪啦的聲音,嘆道:“沒想到竟然會下冰雹。”
也不知道要下多久,看這架勢怕是小不了,那些不富裕的人家的茅草房子能否支撐得住?
辛辣的味道傳入鼻尖,安然喝了一口,又問春和:“春杏她們。。。。”
“都有。”春和就笑:“知道主子們心疼她們呢,小廚房熬了一大鍋薑茶,倚梅苑的奴才們每人都能喝上一大碗。”
安然粲然一笑:“還是春和最懂我。”
她想了想,還是寫了一封信,叫來郭必懷道:“你辛苦一趟,幫我跑一趟半日閑。”
這麼冷的天,外頭流浪的那些乞兒怕是不太好過,她沒什麼大的能耐,想著大雪天半日閑應該也沒什麼客人,不如就將那些不甚珍貴的東西拿一些出來,也不用熬的那麼稠,多加點水熬成一大鍋,雖不能吃飽,但也能讓那些乞兒們暖暖身子了。
就當是給六六積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