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夠沒有?“她脖頸蔓延出蜈蚣狀疤痕,皮肉翻卷處還粘著醫用膠布,裡面是包裹著嚴嚴實實的黑色胸衣。
“上個月發酒瘋燙的煙疤,想要再添新的?”
酒氣凝滯在張大彪抽搐的腮幫上。
我腦袋被磕出血漬,混著汗珠滴在小滿姐踩著的全家福照片上,那是他們結婚時拍的,那時的小滿姐臉上噙著比現在更迷人的笑。
“不是要捉姦?”她一把將我拽了過來,“他連女人胸罩扣都不會解!”
“都他媽騙我!”
趙鐵柱一腳踹翻一旁的床頭櫃。
“都別想騙我!”
突然小滿姐將我推進泛潮的衣櫃。
“來,你有什麼火衝我發!”
“好,林小滿!你說的,我今天就打死你!”
“……”
我在衣櫃裡面腦子全是空白,迷惘佔據了我整個身子。
衣櫃裡放著厚厚一摞驗孕單和B超。
這是小滿姐和趙叔都不願提及的禁忌。
不行!
如果我還是個男人的話,就應該衝出去保護小滿姐。
而不是像個懦夫一樣,待在這裡面,像條喪家之犬。
但是我害怕趙叔到了極點。
從很小的時候,這個男人就一直是我揮之不去的陰影。
當時我和未患病的母親住在隔壁,常常聽到他們家傳來的打鬥聲,和這個男人咆哮的聲音。
怎麼辦?
恐懼,和保護欲同時佔據我的心。
管他的,拼了。
就算是被趙叔打死,也要攔下他。
否則今天小滿姐很有可能被打進醫院。
就在我準備踹門而出時。
屋外的門響了。
趙叔停下了手中的毆打,出去開門去了,我連忙衝出去抱住小滿姐。
“我是社群服務中心的,上門通知一下,近段時間老舊小區電路改造,可能會遇到電壓不穩的情況,這段時間最好減少用電,以免傢俱燈泡短路的情況發生,現象會持續一週左右。”
“另外…”
那個社群服務人員把頭往裡面探了探。
“陳默在嗎?”
“在…在的。”
“這週末有個愛心關懷活動,你媽媽不是阿茲海默症,在康復中心療養嗎?我們會有愛心志願醫生去看望你母親,到時候你跟著陪同,也好說一下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