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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林小滿的犧牲

蟬鳴撕破夏夜,曬艾草的竹匾在院牆投下星星點點的陰影。

我蹲在門檻粘通知書殘頁。

小滿姐的拖鞋聲從曬架後傳來。

“來,今天慶祝你考上大學,我們喝幾杯~!”

我回過頭,看見她正抱著一箱啤酒。

我不會喝酒,但我不會拒絕小滿姐,於是幫他搬出了桌椅。

大概喝到第三瓶的時候,我的腦子已經開始暈暈乎乎的了,但小滿姐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小滿姐仰頭灌下半碗,酒液順著脖頸滑進衣領,“那天你抱著錄取通知書在院裡轉圈,開心的模樣……姐真替你高興。”

“敬大學生!”酒碗相撞濺溼了通知書邊角。

但我心中苦澀。

有一件事我們都沒有開口提及。

那就是我交不起學費。

但此刻我不想煞風景,至少有一件事是值得高興的。

趙叔走了。

他會離開三個月,這代表這段時間我會和小滿姐獨處。

第六壇瓶酒見底時,滿院艾草都蒙上了緋色。

小滿姐赤腳踩上院子裡的艾草,黑色蕾絲胸衣在月光下泛著珠光。

這一幕讓我心中燥熱,她的確太美了。

她突然拽著我往艾草堆裡倒,曬乾的葉片騰起金綠色的塵霧。

“你聞...”她染著酒氣的唇擦過我耳垂,“三伏天曬的艾草,是不是有陽光的味道?“我的手陷在蓬鬆的艾絨裡,觸到她後背交錯的舊傷痕,像摸到曬裂的樹皮。

她忽然翻身壓住我。

三十八度的夜風捲著酒氣,把理智吹得七零八落。

我忽然看見她肩胛骨上未愈的燙傷,是上個月趙鐵柱用菸頭燙的“賤”字。

“鐵柱的火車該到張家口了。”小滿姐輕輕對我吐著氣。

她忽然攥住我粘膠帶的手,艾草香從袖口湧出:“今年曬的艾絨...比往年燥。”

曬乾的艾葉在她掌心碎成齏粉,隨夜風撲在我發燙的耳根。

我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

“北疆三個月...”她指尖劃過我的手背,“夠曬三茬艾草了,可以做很多事。”

我渾身緊繃著不敢說話,酒精讓我渾身疲軟,小滿姐也是。

我聽懂了她的暗示,卻不敢睜眼。

雖然這個女人是我朝思暮想的人,但真正到這一刻時,我又不知道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