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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秦時安看了一眼幽蘭,問:“你的熟客?”

幽蘭卻道:“你再不放我下來,不到明日,全城的人都知道你秦同知為了個官妓闖入西廠救人了。”

秦時安嗤笑一聲,將她輕輕放了下來,扶著她朝前走去。

幽蘭艱難地走到沈公子面前,竟還能強撐著行了一禮,道:“沈公子怎麼會在這兒?”

“我昨日去凝香苑找你,就聽說你失蹤了,一早才打聽到你被西廠的人抓起來了,便想著能不能到這邊想辦法見見你。”

幽蘭一笑,扯到身上的傷口,疼得幾乎站立不住。

秦時安剛要伸手撐著她,沈公子已經上前將一頂鬥篷披在了她的身上,面露擔憂道:“西廠那些人給你用刑了?”

幽蘭沒有回答,只轉身對秦時安道:“秦大人,您還要回鎮撫司,就此別過吧,我請沈公子送我回凝香苑。”

秦時安將這位沈公子打量了一番,雖衣著不算華貴,但舉止得體,風度翩翩,頗有上層世族的味道。

他沒有拒絕,只對幽蘭道:“回凝香苑後記得規矩,等著西廠的處理結果吧。”

幽蘭點點頭,被沈大人扶著,表情痛苦地進了馬車。

柳媽媽見幽蘭這般模樣從西廠回來,忍不住紅了眼角,扶著她回了廂房。

她身上的都是外傷,回來的路上,沈公子已經去請了京城中有名的大夫來給她診治。

大夫給她開了止血化瘀的藥,叮囑結疤後再塗上去疤的藥膏。

柳媽媽見幽蘭只是受了外傷,大大鬆了一口氣,埋怨自己沒有看清梁景歡那混蛋送來的帖子是假的。

沈公子在外候著,因隨行的番役對柳媽媽宣告了西廠督公的命令,沈公子便只能在廂房之外和幽蘭說上幾句話。

幽蘭忍痛對屋外的沈公子道:“謝沈公子今日替我請了大夫過來,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他才願意踏入這樣的地方吧。”

沈公子站在門邊,笑道:“他是我家定的大夫,除了日常出診,我家需要的時候,就必須隨叫隨到,是不會介意來這裡的。”

幽蘭不知他說的真假,只再次謝過:“沈大人有心了。”

那身影立於門外,輕聲道:“過幾日,我再讓他來替你看看。等你身子恢複了,事情也順利結束了,我再來看你。”

說罷,門外的影子遠去,並未再多留戀。

柳媽媽坐於床頭,嘆氣道:“我瞧著這沈公子人也是極好,你說秦大人你若不喜歡,這沈公子也行,怎麼就偏偏跟那姓梁的糾纏上了。這下好了,傷了官員,還被西廠的人給抓了,這事兒最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解決。”

她盯著幽蘭背上斑斑的血跡,狠心道:“我先說清楚,這事兒該我擔著的地方我擔著,但你傷了梁景歡這事兒,我保不了你,張奉鑾那個慫貨也是不會保你的。你這幾日就好好在這兒養著,後面的事兒,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柳媽媽沒有繼續多說,只是讓冬雪進屋照顧幽蘭,認真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冬雪一個小姑娘被幽蘭背上和手腕上的血嚇得不輕,幽蘭反倒勸慰她:“沒事兒,從西廠回來只捱了兩鞭子,已經算是大幸了。”

秦時安快馬加鞭地追上齊同君的馬,就聽他怒喝道:“不是說好了抓那人的事情不是該我們來嗎?”

“督公趕不回來,錦衣衛只好先出手了,否則拖久了,徒增變故。”

齊同君冷笑一聲:“變故?我看你是擔心那官妓吧!秦時安,要是因此出了差錯,我看你怎麼跟賢王殿下交代!”

秦時安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笑道:“事情不還是沿著我們的計劃在進行嗎?”

“我們的計劃?計劃裡有你錦衣衛什麼事兒?你私自闖入梁府就算了,那梁景歡死活不認罪,非說是你們錦衣衛陷害,把那姑娘帶去受刑,還得大理寺出面審訊,你高興了?”

秦時安笑道:“督公難道還怕大理寺不成?”

“我怕的是大理寺嗎?我怕的是那個叫幽蘭的,萬一受不住刑,交代了出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交代!”

“督公放心,她不會亂說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想說也說不出有用的東西。”

“那你為什麼要去捉接頭的人?當初說好了,是我們去抓的!你這樣把錦衣衛牽扯進來,不正如了梁景歡的意,說是構陷嗎?”

“捉到的人是真的,他通敵也是真的,這怎麼算是構陷?等督公出手,我怕那人早就逃了。再說,我在吳指揮使那裡,也得討回些面子,日後才混得下去不是?不過是讓您多跑一趟,親自去鎮撫司交接一下而已。”

齊同君氣得咬緊了腮幫子,又道:“聖上派大理寺卿出面,擺明瞭對此事存疑,手上的證物,一件都不能少。”

秦時安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督公放心,就算證物消失了,我也能給他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