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如此,再折回去後他仍是看了眼垃圾桶,當時表已經不在了,他只以為是保姆收拾換了垃圾袋,他之後仍是訂了一對情侶腕錶。
但這些都……
時綏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聽這些,這些都不重要了!總之,你敢再來找我小姨亂說,我死也會拖下你。”
“對不起。”
她愣了下,對方居然會說對不起,“我不接受,你真覺得對不起我的話,真的別再出現了行嗎?”
“我會彌補你,我們重新開始……”沈讓伸出手想撫上那張臉卻被狠狠打掉。
時綏一愣,反應過來後只覺得可笑,也確實笑出聲,“你的意思是,在你折磨我侮辱我這麼久後,還要我接受你?”
“我不喜歡你,也不是賤種。”
他是憑什麼覺得,在他百般羞辱她,起訴她想讓她家破人亡,將她珍視的東西碾在腳下後還覺得他們有可能。
沈讓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卻仍覺得是他活該。
時綏看著男人的表情,也不覺得爽快而是煩躁和恨意。
她之前從沒恨過他,因為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她才有那筆錢她小姨才能活著,但現在他竟然真的來威脅小姨。
她只覺得眼前的人面目可憎。
時綏壓下情緒,準備繞過對方回家,剛踏出去就被抓住手臂,“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初夏的雨又快又急,一下子就很大。
她感受著滴落在身上的雨用力甩開手,沒有回答徑直跑回家將門鎖上,走到院前卻彎了腰壓著胸口不斷喘氣,許久後終於將情緒平複下來擦掉臉上的水珠才進屋。
剛踏進屋,楊琴就走過來問:“你們怎麼了?”
時綏沉了口氣,輕聲安撫:“小姨,他說什麼你都不要信。”
楊琴看著對方通紅的眼角,心疼地握著她手,看了眼窗外的大雨,“他沒說什麼,他走了嗎?”
時綏將人拉到沙發前:“走了,別管他了,我們準備吃飯吧。”
楊琴順著她坐下,見她眉頭還是緊皺著,低聲安撫:“好,他只是問我生病的事情。”
時綏鬆了口氣,“嗯,小姨今晚我煮麵吧。”
窗外的大雨打在雨棚又重又急,顯得格外喧鬧。
紅磚別墅,臨近半夜一道高大但狼狽的身影才匆匆進了室內。
沈祺正準備回房,剛站起身來就目瞪口呆,門口處那渾身濕透的男人是她哥嗎?
她遲疑著上前,男人的衣服已經不滴水了但仍是很濕,她視線往上移,對方面色蒼白眼周卻很紅。
“哥,發生什麼了?”
哪怕是他家破産了都不至於現在這個鬼樣子吧。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她捂著嘴後退一步,那眼中的難過太具體,具體到都已經像是實體。
她愣怔著直到男人進了室內,才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喊:“王媽給我哥拿塊毛巾來。”
但人已經拖著沉重的步伐上樓去,她望著頹廢狼狽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沒忍住哭著給未婚夫打電話。
“完了,我家應該要破産了,怪不得我的零花錢減半了嗚嗚嗚。”
電話那頭摸不著頭腦,“祺祺,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哈。”
“什麼噩夢!是真的!”
“怎麼可能,別哭了我心疼,華萬好好的呢,連眾多子公司都好好的。”
沈祺也冷靜了些,遲疑著說:“但我哥他剛剛,渾身濕透回家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