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久能到?”
“明天中午。”
回到書房又改了一遍稿子的李藜,重新發給周雲起。
“你看看這一版符不符合要求?如果還是不符合,你幹脆找別人做吧!沒必要費大勁跑到這深山老林來,我是真的不歡迎你們。”
直到十一點,周雲起都沒有回複。
李藜早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心情毫無波動。
如果明天永遠不會到來就好了。
那不就意味著我死了嗎?
不劃算,不劃算。
李藜鑽出被子,憤怒地砸了一拳床頭板。
房子用料紮實,質量好,睡在一樓的應承澤並未感知到李藜的憤怒。
第二天六點多,李藜睜開眼,盯著黑漆漆的空氣盤算了一會兒,翻身下穿,換上運動服。
她蹦蹦跳跳地出臥室、經過客廳,並大力踩踏樓梯臺階,計劃用料理機打豆漿。
一樓客廳的燈明晃晃。
應承澤聽到聲音,走到樓梯口,歪頭打量呆愣的人,“是我吵醒你了,還是你想吵醒我?”
他兩手張開,舉到大約至他肩膀的高度,手上沾著麵粉,身上穿著李藜自己買布做的繡了狐貍圖案的圍裙。
李藜斥道:“你吵醒我了。”
“對不起,下次我小聲一點。”
他嘴巴在道歉,臉上卻盡是揶揄打趣。
計劃失敗,李藜生氣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二樓運動。
運動了大概五十分鐘,李藜洗完澡,預備下樓做個三明治、炒點青菜當早餐。
應承澤從浴室出來,用毛巾擦著濕發,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剛到客廳的李藜,禮貌詢問:“我住在這裡的時間,可以用用你的健身器材嗎?”
這人不是在做飯嗎?怎麼又洗上澡了?
李藜的視線隨著他動來動去的手遊移。
李藜拒絕:“不行。”
“為什麼?”應承澤接近她,將她垂到鎖骨處,還濕潤的發尾包入毛巾,“怎麼還是沒養成好好擦幹頭發的習慣?”
比起應承澤突如其來的曖昧、體貼舉動,李藜此刻更在意的是倆人身上相同的洗浴産品的味道。
李藜無法控制地回憶著在應承澤租的房子裡度過的那些日子。
那些日子裡的李藜,頭發、面板上都散發著和應承澤一樣的檸檬香氣。
他們分手後,李藜選購洗浴産品時,總會一眼挑中檸檬味的産品並下單。
也許正是因為這些細節被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應承澤的眼前,他才能如此明目張膽地重新進入她的生活。
應承澤用鼻尖點她的頭頂,“問你話呢?”
“我們作息不同,你會打擾到我。”李藜無法立即逃開應承澤打造的熟悉宇宙,被沾染著應承澤味道的毛巾半掩著的口鼻無法好好呼吸,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感冒鼻塞了。
應承澤執著道:“你什麼時候用,我就什麼時候用,反正有那麼多器材,我們可以輪著用。”
他像是以防她又拒絕,撤走毛巾時問:“你是不是感冒了?聲音聽起來不對勁。”
李藜怒視他:“肯定是你身上有病菌。”
應承澤認真點頭:“有可能,不然你拿酒精給我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消消毒。”
這人真的是無聊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