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常和琢子一起上下班,不怎麼加班就八點到家。洗澡玩手機等李執回來,他和她一般會在客廳的長書桌那邊一起工作。
兩人都是夜貓子,目前首要的是確定新品牌的一些前置定位和標識、形象,再進行流量推廣和商業投放、渠道營銷。
到共同討論的第三天,吳優終於明白了李執的陰險狡詐。原來他讓她過來住,真是為了工作?
李執給她開放了很多許可權,她瞭解他們公司整年銷售計劃細化到月份和日均)、硬廣投放和營銷節點。吳優轉換了視角,更多從創業商家、業務盈利,而不是平臺服務、抽成收費的角度看商業。
連續幾晚工作到淩晨再分開去睡,這關繫好像挺純粹。
外面起了北風,屋裡地暖有點幹燥。李執低頭看她只穿了薄薄的毛衫,發絲垂落在脖子上,在如雪的肌膚上有點顯眼。
吳優戴了幅框架鏡,很少見的居家感。兩人挨著坐,她身上清淡的香味一直暈染到他身上。李執突然生出一絲歲月靜好的感慨,第一次覺得自己挺幸運的。他為別人活了那麼久,父母家人、朋友員工,那些冠冕堂皇的責任和價值。
終於也能為自己謀劃一回、自私一回。
他心思動了,嘴上卻還總是犯賤。捏起她鼻樑上的橫梁、輕輕拿開。壓低叫了她一聲:“無憂姐姐……”
“幹嘛?”
“戴這個不好看。”
吳優的度數也就100,不戴也行,但他憑什麼說她不好看。
站起身去開冰箱,拿出一聽冷藏氣泡水,狠狠喝了兩口。他給她奪走:“睡前不要喝太多冰的。”
吳優瞪他,他當沒看到、就著把剩下半聽喝完。
真不要臉。
她扭頭準備回房,衣袖磨蹭,李執手指勾纏上她的手。沒太用力,只是像藤蔓在風中揚了揚枝葉。
“大晚上怎麼這麼香?噴香水幹嘛?”
“給你聞的,喜不喜歡?”吳優沖他挑釁地笑了笑,其實只是白日殘留的尾調。
李執長臂攬過她肩,把人摁在懷裡。單手扣住她毛茸茸的腦袋瓜,用唇回答她。
喜歡,很喜歡。
吳優無意識地摸到他另一隻手,戴了兩枚戒指。一枚是他們的婚戒,一枚是那枚舊戒指。
他每日都戴著婚戒,但也每日都戴著那枚舊戒指。
但,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呢?
心裡有一絲酸澀蔓延,堅決地往外推拒,李執也沒有繼續。
吳優換了副清明模樣,嘲諷他:“不是說絕不碰我?”
李執瞪了她一眼:“可能是你的香水太好聞了吧。”
“是麼,這款是幹枯玫瑰調……喜歡聞就多聞聞。”吳優沖他笑笑,頭也不回、進了房間。
李執輕輕笑了一聲,她故意的,他知道。
第二天早上,吳優看到他發的微信:“悠悠,你喜歡玫瑰?要不要我送你?”
哪有人送花先問人要不要的!她沒回他。
到公司前臺,一大捧99朵驕傲白玫瑰等著她簽收。
吳優心跳地有點快,認識李執這麼久,他並不曾熱烈待她。
那晚陳宴目眥欲裂,壓不住火氣去質問李執:“你說過不會追她。”
李執輕輕撥開陳宴不太禮貌的手,眼神清冷:“我沒追她。”
“但你們領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