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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被塵封的少年記憶

秦深親自餵了她水,半點沒有要停的意思。

阮宜被人得太狠,破罐子破摔地挑釁他,說他衣冠禽獸,不許她說是校服,可他明明自己就想了。

男人態勢半點沒收,認下這個稱呼。

反倒逼著她從“哥哥”“學長”“老公”叫了個遍。

繃緊的青筋跳動的末尾,秦深附在她耳邊。

像情動到了深處,無法抑制心潮一般,落下一句輕輕的呢喃,像是回答她白日的問題。

“校園的時候只有你,後來也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這一晚,阮宜睡得很不好。

情潮起伏的時候,她並沒聽清男人的那句低語。

可是做夢的時候,那句話卻又十分清晰地在她腦海裡回蕩。

為什麼說校園的時候只有你。

夢裡好像有什麼場景,像畫卷一樣在徐徐地展開。

眉眼清俊的少年,哄著她吃藥。

她想吃冰激淩,他不許,她便大哭,眼淚說掉就掉。

少年很無奈,只能允許她吃一口。

在掩映的光影裡,她看不分明少年的面容,卻只覺得熟悉。

醒來的時候還是淩晨,其實她剛剛歇下不久。

旁邊的床榻並沒有人在。

阮宜朦朦朧朧地坐起來。明明很困,可不知道有什麼,正在誘使著她往外走。

隨手套了件大衣,阮宜昏昏沉沉地往外走。

雲闕公館這邊靠著的是雲闕公園。

過去這裡不叫雲闕公園,叫濱江公園。

再後來,似乎是由君庭收購了這塊地皮,連公園也成了雲闕公館的所屬。

天空還泛著魚肚白,阮宜一路走到雲闕公園。

空寂而靜謐,幾乎沒有人影。

月湖的湖水靜靜地泛著波瀾,她緩緩走到那邊掩映的草叢。

海市的冬天並不冷,植物都透著微微的綠意。

但是阮宜依稀記得,那時候的夏天,這裡綠意盎然將近瘋長。

而在滿眼的綠意之中,她曾經……撿到了一個人。

阮宜恍惚之間,彷彿看清了夢中那個少年的模樣。

極冷極淡的眉眼。

她頭痛欲裂,險些要倒在長椅之下。

卻被男人溫暖的懷抱從後面接住。

秦深向來平靜的面龐,染著疾跑後的焦灼。

他緊緊抱著她的身軀,蹙著眉:“小宜?小宜?你怎麼了?”

視線交彙在空氣之中,模糊的眉面容在此時終於清晰。

同樣的眉眼,只不過如今已經成熟有加。

阮宜手指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角,昏倒之前不自覺地喊出:“哥哥……”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