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佔地極廣,幾個人一看就是早早從裡面出發,才不至於讓他們夫妻到的時候沒有人迎著。
地位高低可見一斑。
既然親戚來了,阮宜在外人面前也就不好扭捏。手挽上秦深的臂膀,一臉主母態勢地笑了笑。
她並不講話,只等這群人迎上前問好。
來的是秦家的主支,二房和五房的人,已經是一大片了。但其實秦家原先是個更大的家庭,經過那次鬥爭之後,這會兒就剩下這兩房了。
二房是之前見過的二叔秦嚴,還有堂哥秦柏和堂嫂唐君。
五房則是五叔秦嚴和五嫂白芳芳,以及身邊兩個女孩,阮宜只知道他們有一個女兒是堂妹秦安,卻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
一行人簇擁著這對夫妻往堂屋走去。
兩房人本以為阮宜看著年紀小,多半會賣個好主動問候他們,卻沒想到這位大小姐脾氣比秦深更高傲。
一路上只顧著玩雪,彷彿根本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還是等進了堂屋落座,見夫妻倆還是不打算主動說話,這才主動一個個介紹開來。
阮宜敷衍聽了聽,原來那個高個子是秦安,矮一點的是白芳芳的侄女白彤。
她微微笑著,還是一副主母的派頭,大方又客氣。
老宅的飯菜極為豐盛,但眾人的食慾都不在席上。
畢竟本以為秦深只是隨心回來看看,卻沒想到他這次來是準備祭祖。
按理來說,這是不合規制的。
可誰也不敢說出口。
現在秦深就是秦家的皇帝,他的話就是規制就是王法。
而且就照之前他毫不手軟將那幾房姑姑叔叔送進監獄的樣子,他就從來不是按照什麼規矩來的人。
就算當年老爺子在世,也只能求個情而沒法改變秦深的決定。
更不用說今天了。
氣氛使然,眾人都吃不下飯,連小孩都不敢哭了。
唯獨阮宜吃得自在,她今早起晚了沒怎麼吃,而且秦家老宅的廚師手藝也很好。
有一說一,盡管這些人沒什麼自由,但是生活水準也絕對高於普通人了。
秦嚴試圖和秦深搭話:“沉之啊,你看之前小松也進了君庭,那……”
他話還沒說完,就卡在秦深似笑非笑的神情裡。
秦深慢條斯理地給阮宜剝了蝦,放到她的小碗裡,語氣溫和:“既然是家宴,那就不談工作了。”
秦嚴只得訥訥閉住了嘴。
阮宜本來打定今天是來裝端莊主母的,卻沒想到秦深剝個蝦的功夫,就先洩露了她的本性。
她雖然有點扭捏,但在眾人面前還是要給他面子的。
阮宜夾了蝦仁咬了一口,笑眯眯道:“謝謝老公。”
她一個人吃得有滋有味,更讓別人看了沒有滋味。
吃完飯阮宜也不想待在堂屋裡,和這群親戚敘那根本沒有的清分,拉著秦深就要去外面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