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這麼長剪了不心疼?”
丁果笑道:“跟枯草一樣,有啥好心疼的,剪了好好養一養,也涼快。”
她指揮著老師傅將頭髮削到了耳朵以上,後腦勺也往上推了推,老師傅:“再短就成小子頭了。”
丁果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那張五官輪廓分明,面板有些黑黃粗糙的巴掌小臉揚唇一笑:“那就這樣吧,等頭髮養好了再留起來。”
老師傅拎起笨重的吹風機開始給她吹乾。
丁果閉著眼,聽著吹風機在耳邊嗡鳴,一顆心逐漸踏實下來。
管他什麼書裡,管它是不是虛構的世界,她來了,這世界就是真的!
離開理髮館,丁果找了個沒人角落進入空間。
被汗打溼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碎頭髮渣子,進空間洗澡、洗衣服,而後坐在涼亭的躺椅上喝著清清涼涼的泉水,等頭髮自然幹了才開啟可視視窗看了一眼,閃身出去。
這麼熱的天出來一趟她不可能這麼快回去,繞去了去百貨大樓。
結果一進去,眼睛頓時就瞪了起來。
因為百貨大樓裡掛著的衣服居然跟系統商城裡的一模一樣。
丁果滿意點了點頭。
系統在這個細節上做的倒是不錯。
逛完百貨大樓,丁果又去體驗了一把國營飯店的‘良好’服務態度,什麼也沒買就轉身出來了,找了個能藏身的地方進了空間。
進去就是為了看物價,以及瞭解相應的要給多少糧票之類的,順便收穫一記服務員的白眼,也算體驗了這個時代特有的風土人情。
這會兒就著國營飯店服務員那記白眼的餘威,她開啟商城開始點餐。
今天中午她要大吃一頓。
但下班回到家的嶽紅梅卻差點把肺氣炸了。
早上的空碗都在桌子上散著,地也沒掃,更沒有飯菜的味道傳出來。
“丁果、丁果——”
裡裡外外喊了一圈,人不在客廳,臥室裡也沒人,嶽紅梅衝著進門的丁志鋼發火:“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早上還讓我給她錢買衣服、買鞋,她連個碗都不刷。”
丁志鋼也皺起了眉頭,心底對大女兒的作為亦有些不滿:“這是氣還沒消呢,行了,往常咱回來也是現收拾,你要實在不想做我回廠裡食堂買點現成的。”
“也不知她哪來那麼大火氣,你說咱們讓也讓了,要錢,錢也給了,咱們該她的啊……”
這話說完她心裡沒來由一虛,丁志鋼也有片刻沉默,還真該她的。
沒撫養她,這時候卻還要讓她犧牲自己來成全君君和他們丁家,可不是該她的?
嶽紅梅也不再說話,轉身乒乒乓乓收拾著,去廚房做飯。
丁志鋼跟進來幫忙,想了想勸道:“她下鄉應該吃了不少苦,回來看著念君那麼光鮮亮麗,有脾氣是應該的,咱們既然想讓她配合咱們完成那件事,就得忍忍。”
嶽紅梅心頭火氣消了大半,卻還是有些憋悶:“我是怎麼也想不通,原來那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變成了個無賴。”
尤其想到有那麼個閒人在家裡,她還得下班回來伺候,這叫什麼事兒。
不光她想不明白,丁志鋼也是想破頭都想不通。
另一邊,丁念君連午飯都沒顧上吃,一下班就去了郵局,撥通了潘頂峰辦公室的電話。
首都政府辦公廳,潘頂峰正在給領導寫要發言的稿子,聽到電話響,接了起來。
“頂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