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之下,別無衣物,唯有造型與用色都相當大膽的彩繪,將主人引以為豪的身體充分展現了出來。
作為新時代女青年,席雲自認為見多識廣,對兩性人體結構不說瞭如指掌,該有的知識儲備也算豐富,但像這樣大範圍、多角度、多樣本的場合,到底還是平生第一回遇上。
大開眼界。
屬實大開眼界。
席雲猝不及防,看得眼花繚亂。
“席雲。”秦自行輕輕碰了她一下。
“啊?”席雲大腦超載,慢半拍地轉過頭,條件反射地向下看。
“在這注視他人好像是邀約的一種……”秦自行注意到她的小眼神,話音一頓,“……”
“你往哪看呢?”他哭笑不得。
“咳,沒……”席雲自己也反應過來了,臉上尷尬一燒,視線迅速上移,生怕秦自行這不幹人事的家夥抓著自己把柄調侃,趕緊轉移話題,“邀約是吧……咦?”
只見秦自行除了正臉還算正常,耳朵、脖子紅了一片,視線偶爾撞到某些大膽的邀約,倉促躲閃間,竟然透出了難得的狼狽。
這家夥平時臉皮厚得堪比城牆,會有這種反應是她萬萬想不到的。
他都這麼尷尬了,她還有什麼好尷尬的呢?
席雲包袱一輕,壞心眼地笑了起來,意有所指地揪了揪自己的耳朵,調侃道:“秦先生,你又在看哪呢?地上有什麼東西那麼好看嗎?看得耳朵都紅了?”
她下手沒輕沒重,耳垂很快染了層淡粉。
秦自行目光不自覺地落到那上面,思緒忽然空了一拍。
席雲只當他啞口無言,難得看他耍不動嘴皮子,不乘勝追擊說不過去,“說好的要戴遍全場面具,拿下特別大獎,趁克蘭給頒獎的時候把人給擄回去呢?不考慮入鄉隨俗一下?”
她笑得虎牙尖尖,甚至開始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挑釁,“還是你不……唔……敢?”
秦自行往她臉上扣了個精靈面具,指節隔著面具,在她右邊臉頰上敲了敲,“差不多就饒了我吧,我有這麼欺負過你?還是……”
他想逗她,也不缺騷話,比如“還是你其實很想看?想看大可以直說。”
不過簡簡單單的一句以牙還牙,換作平時早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口,這會卻下意識地吞回腹中,反複重造,怎麼措辭都覺得不對勁。
好像不應該。
一個念頭從他心底升騰起來。
好像怎麼說都是對她的不尊重。
精靈面具開的孔洞沒有第一時間對齊席雲的眼睛,她的視線被遮擋了大半,卻還是透過不算大的縫隙,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秦自行。
身高差的原因,他因注視著她而眉眼微垂,平日離經叛道的氣質被某種情緒壓制住了,稜角間的攻擊性弱了下來,再加上比平時沉了幾分的嗓音,竟是讓她品出一絲意想不到的溫柔。
比平時那欠揍的小樣順眼多了。
只是,不欠揍那還是秦自行嗎?
她不會是一不小心中了什麼s級汙染源的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