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重新翻了下系統訊息,確認自己沒錯過任何警告。
“按之前說的,我兩先跳第一支舞,摸清一下舞池的情況?”秦自行終於把話補全,“你做的面具呢?”
“剛隨手掛杆子上了。”席雲朝邊上看去,愣了下,“好像被人拿走了。”
“居然也有人要。”秦自行悶笑,席雲一門心思收集石料,只抽空做了一個面具,是地球假面舞會裡最中規中矩的經典款式,放在赫利星百花齊放的面具堆裡,樸素得堪比未加工的石板。
席雲內心相當認同,嘴上卻不甘示弱,“是誰還在跟我討。”
“這不是怕最後沒人拿你的面具,你下不來臺。”秦自行貧了一句,隨手從附近取了一個,拉著席雲入了場。
兩人跳了過於循規蹈矩的一支舞。
一曲舞畢,充滿特色的背景樂暫且安靜了下來,有人推著搡著下了場,有人笑著鬧著換了舞伴,秦自行在亂哄哄的背景裡,停頓了連自己也察覺不到的幾分秒,松開了摟著席雲的手。
“我去換面具。”他說出兩人早已達成的共識。
“去吧。”席雲點頭。
於是秦自行按計劃離了場。
他拿了出口側最近的一個面具,又三步並兩步地將第一場的面具掛回原位,旋即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他覺得他是有些不耐煩的。
但他又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耐煩。
或許是換面具的過程有些繁瑣。
又或許是因為眼前的赫利星再怎麼歌舞昇平,也離不開它與蟲洞的聯系。
眼前的一切,是特別的、未知的、不可控的。
舞會可能會照常舉行,直至最後一人離場,也可能會因某種不可抗力,驟然終結,蟲洞的規則千奇百怪,哪怕是最尋常的地方,也可能藏著無法以意志為轉移的異樣,就比如這次——
他們到目前為止,一直沒有機會跟克蘭好好說上話。
贏得舞會特別獎項,應該是這個蟲洞的規則裡,接近克蘭、離開蟲洞代價最小的一個機會了。
所以必須抓緊時間,在舞會結束前完成任務。
秦自行停下了腳步。
第二首舞曲歡愉地降臨人間。
洋溢著歡聲笑語的舞池裡,席雲接受了一位男士的邀請。
她也開始做她的任務了。
秦自行聽席雲講過她在這場舞會上的打算。
只要能出得了蟲洞,這趟旅途將是基地的大豐收。
秦自行將隨手拿來的面具扣上,抬腿邁進了舞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