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山靜救下那球後,緊接著便是山崎彌生和佐久早夕紀的快攻,她們防守不及,梟谷贏得了那場練習賽的勝利。
自己只能暗自在心中立下的要在正式比賽上贏過對方的目標。
可這一目標也因為桐山靜的缺席,梟谷的淘汰而不了了之。
即使她們拿到了冠軍,可她心中的鬱氣直到現在也沒有消散分毫。
高坂由希凝望著青葉城西的經理,沒有被繃帶纏繞的手臂露出新生的白色,修長的手指如今握住的已不再是排球,而是記事板和筆。
以後大概沒法用打出這家夥接不起來的球來衡量和判斷自己的進步。
當初去醫院探望她時就知曉的結論,時隔幾個月仍舊令自己感到惋惜和空虛。
她眨動著眼睛,緩解突如其來的酸澀。
模糊的視線中隱約能看到桐山靜帶著笑意的表情。
這樣就夠了。
過去因為桐山靜的缺席而消逝的動力再次於心中萌發。
高坂由希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比起對方在車禍中離世,或者落下殘疾,臥病在床,現在能夠好端端地帶著笑站在球場邊已經是值得感恩的結局了。
可對方到底沒能拿到安然無恙的結局,總有人對此抱有遺憾。
高坂由希看向身邊的佐久早夕紀,在賽場上明明是那樣高大且充滿壓迫,如今在座椅上蜷縮成一團竟也顯得小巧無助。
這家夥,沒能走出來啊。
高坂由希在心中嘆息,面上卻不動聲色,平靜地開口,試圖分散這點遺憾:“你們最近練習得怎麼樣?”
她不擅長安慰別人,搜腸刮肚也只能翻出幾句輕飄飄,毫無用處的寬慰。倒不如談論球隊的近況,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練習。
佐久早夕紀聽到這話,轉動酸澀的眼珠,將視線從桐山靜的身上移開,落在自己的攤開的手掌上。
“蠻好的。”
這段時間以來大家的進步都不小,新生裡的幾個好苗子可謂是脫胎換骨。
她合上手掌,手臂搭在膝蓋上,半截懸在空中晃蕩。
只是自己遇到了一些小問題罷了。
不過自己那微弱的自尊心作祟,不允許自己將這份軟弱展露給對手,哪怕她們已經十分熟稔到即使自己不說,對方也能夠推斷出來。
“你們呢?看起來和新教練磨合得不錯。”佐久早夕紀反問。
她剛來時看到了新山的比賽,節奏比合宿的時候要好上不少。
高坂由希扯了扯衣領:“蠻好的。”
只是這轉型的陣痛還要再持續一段時間。
佐久早夕紀偏過頭,發出一聲輕笑,而後變為嘆息。
每支隊伍都有各自的難處。
在他們交流的過程中比賽仍在繼續。
今天在場外見到的那個橘子頭少年憑藉著和二傳合力打出的快攻,以及作為一名出色的誘餌,為烏野贏下了不少分數,可他的意識和技巧卻像是一個初學者。
佐久早夕紀看向在計分板上領先的那一方,向身邊的人問道:“青葉城西是一支什麼樣的隊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