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廝人常年和馬牛羊這一類的牲畜打交道,手裡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外傳的養殖訣竅。
阿拉孜木常年拿在手裡的珠子,是他用獨家秘方做的藥丸。
把這些藥丸磨成粉摻進草料中餵給馬吃,短時間內不會對馬造成什麼傷害,可一旦馬跑的快了,就會突然發狂。
這藥丸無色無味,就算是獸醫來了也查不出什麼問題。
從前阿拉孜木就是靠著這一招,暗算了自己的老對手,一躍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
這一招阿拉孜木屢試不爽,從無敗績。
給玄國的馬暗中下藥這件事,即使重來一回,阿拉孜木也還是會這麼做。
兵不厭詐而已,為了贏這點手段又算得了什麼。
阿拉孜木大大方方的把手串亮了出來,看向雲昭的眼神中帶著試探,“這是我親手做的月珠,雲大人之前見過?”
雲昭還真見過。
她在邊塞曾經遇到過一個胡商,這個胡商手裡就碰巧有這樣一串月珠。
這月珠的價格高昂,雲昭曾買下一顆用作研究,顧嫣和謝懷卿都知道月珠的用處。
“見過。”雲昭微微頷首,語氣平淡的陳述事實,“早些年住在邊塞的時候,碰巧買過一顆。”
雲昭和阿拉孜木的對話,讓在場不少大臣都面露疑惑。
他們並沒有看出這手串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能夠讓雲昭特意點出來。
顧嫣看到手串的一剎那,神色立刻就變了。
剛剛雲昭提醒她小心馬出問題,恐怕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串月珠吧?
吃了月珠的馬會怎樣發狂,顧嫣心裡再清楚不過。
正是因為清楚,心裡才漸漸升起一抹後怕。
如果真讓阿拉孜木得手,他們這一場恐怕會輸的徹徹底底,且還不知道證據證明是阿拉孜木暗中下的手!
“阿拉大人的月珠數量不對啊。”顧嫣似笑非笑的盯著阿拉孜木,目光中藏著嘲諷,“今日沒少用吧?”
“顧將軍在說什麼,我怎麼有些聽不懂?”阿拉孜木氣定神閒的站在原地,不停轉動著手中的月珠。
阿拉孜木看著顧嫣氣極了的模樣,滿心都是算計怎麼讓玄國人再添一次彩頭,讓他把輸掉的東西都贏回來!
只要再比一場,他就還有機會將剛剛輸掉的馬和牛羊再度贏回來。
“聽不懂就聽不懂吧。”顧嫣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強壓制住心中的怒意,冷哼一聲,“我也不指望阿拉大人能聽懂……”
最後兩個字,顧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雲昭猜到她緊急嚥下去的兩個字是——人話。
不指望阿拉孜木能聽懂人話。
“既然這第二場比完了,我們不如就開始第三場吧?”雲昭笑吟吟的看著阿拉孜木,“阿拉大人意下如何?”
阿拉孜木怎麼可能將這件事輕飄飄的揭過去。
“既然這第二場都添了彩頭,不如第三場也添點彩頭?”阿拉孜木不甘心就這麼輸了,迫切想要將一切都給贏回來。
他此刻就像是賭場裡紅了眼的賭徒,失去了大部分的理智,只迫切想要回本。
阿拉孜木在心裡暗暗盤算著——
既然第二場不可能加賽,那就把彩頭添到第三場比賽上。
這第三場比的可是肉搏,拳拳到肉的擂臺賽!
阿拉孜木不信這第三場比賽,那些女將還能贏了他們西廝的勇士不成?
“這……”雲昭眉頭微蹙,一副不想答應的模樣。
她扭頭看向謝懷卿,面上帶著擔憂,眼底卻滑過一抹狡黠,“陛下,這彩頭出一場便好,怎能場場都有彩頭?”
“愛卿說的有理。”謝懷卿附和一句,話音一轉又問阿拉孜木,“只是不知阿拉孜木你想要添什麼彩頭?”